等两人吃得差不多,安若放下碗筷,用纸巾细心的擦了擦嘴角,“昨天是谢家委托你去警局,帮我销案的吧?”
“对。”姓言的又变成了一字先生。
安若发现了,但凡涉及谢家的内容,他就会变得沉默少言,三缄其口。于是,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言先生,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把我的事,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而对于你自己的事,你却讳莫如深。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姓言的站了起来,魁伟的身体立刻为安若挡去耀眼的阳光,“尤其,是对于目前完全处于劣势的我来说。”
劣势?他把追女孩子,当成行军打仗吗?安若嗤笑着,也站起来。
不等她开口,对方又侃侃地说,“更何况,要虏获你安医生的芳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求。所以,请让我保持唯一的一点神秘度吧。”说着,他煞有其事的抬起安若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这个中世纪的吻手礼,原本应该发生在高雅的舞会上。此时,在这个破旧陈陋的农家院落里,安若盯着对方的后脑勺,觉得滑稽又有趣。
“言先生,你确定真的成年了吗?”
姓言的直起身,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忽然,一勾唇角,毫无预兆的环住安若的腰,让她身不由己的跌进自己的怀里。
暧昧的温度立刻夹着男人粗犷的气息,掠过安若的耳垂:“安医生,如果你再怀疑我想追求你的诚意,我不介意用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向你示爱!”
只有郝驿宸,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抱住她,
只有郝驿宸,才会用这种轻薄的言语挑逗她。
安若在刹那间,有点恍惚,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拥着何人。
但她旋即醒过来……
他不是郝先生,更不是五年前,那个总是让自己意乱情迷的郝驿宸。
“别碰我!”安若抗拒的推开他。
她的异性接触障碍症,似乎又犯了。
直到坐进车内,重新回到医院,她都没再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一声“再见”也没说。
姓言的似乎也不介意,他目睹着安若踏上医院前的台阶,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旗开得胜的微笑,尔后,径直驾车离开。
安若回头,朝他的车尾瞥了眼。
古怪的男人,蹊跷的约会,还有总是像幽灵一样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郝驿宸!
她今天和这个姓言的见面,和他出去,就是个错误!她不是还没成年的小女生,没空和对方玩恋爱游戏。
进了医院,回到诊室。
她看到室内赫然坐着一个男人。
那从容自若,优哉优哉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房间的主人。
郝驿宸,他还穿着那天去医院找安若时,穿过的蓝色丝绸衬衫。衬衫上的褶痕,就好像他几天几夜都没回家,洗澡换过衣服。
等安若绕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胡子拉茬,眼窝深陷,气色看上去特别的差。
“你怎么会来的?”她问。
郝驿宸放下跷起的二郎腿,冷冽的扫了她一眼,“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但你一个也没接。”
安若幡然醒悟。她的手机丢在包里,而包,一直丢在车上。等此时,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除了小丁,就属他的未接来电最多。
“找我有事吗?”安若平心静气地问。
郝驿宸用手指轻叩桌面,直来直去:“你去哪儿了。你的助理说,你涂脂抹粉和一个姓言的男人约会去了。”
“和你有关系吗?”安若本不想戗他,可这男人到底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
郝驿宸盯着她因为描了眼线,而更显神采的大眼睛问:“贺太太,你究竟要为你的贺先生勾引多少男人?”
“啪!”安若像只炸了毛的猫,突然跳起来,隔着桌子,一巴掌甩到郝驿宸的脸上,“郝先生,如果你的出现就是为了羞辱我,请你出去,马上!”
郝驿宸也动了怒,牢牢地扣住安若的手腕,似乎再一使力,就能把她的腕子生生的掰断。
安若吸了口冷气,用另一只手痛苦的捂着小臂,这个动作没逃过郝驿宸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解开安若袖口的扭扣,捋高袖子,才看到她包扎起来的伤口,“受了伤,还有力气打人,还有精力和别的男人约会。”
“昨天就伤了,昨天就缝过针,可你郝先生何尝关心过。你只关心你公司的股权,只关心你在亦安的地位,只关心如何排解你内心下流无耻的yù_wàng。”安若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这是在斥责我不够关心你吗?”郝驿宸从她的怒骂里,听出了其它的味道。
“没有。”安若执拗地别过头,甩开他的手,言不由衷地说,“谢谢你昨天打电话来提醒我,你妻子开车时的一些坏毛病!只可惜,现在一个也用不上了。”
郝驿宸冷笑一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今天早上才听说,谢家决定销案不告你了。不过,安若,我担心谢老虎会用其它的方式,来解决……你!”
解决?怎么解决?让她坐牢不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吗?安若不以为然地站起来,平视着他说,“郝先生,我觉得你太杞人忧天了。”
“对,是我杞人忧天!”郝驿宸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
他捺住火气,抹了下被安若煽过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