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郝驿宸的手机又响了。
电话依旧是这位助理打来的:“郝先生,大事不妙。我刚刚收到各地的消息,发现有十几个股东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们手上的股权纷纷卖掉了。”
“买家是同一个人吗?”郝驿宸冷冽的问。
“应该是。”
看来,有人早就开始打亦安的主意,只是,他后知后觉了。
郝驿宸捏着手机,脸色愈加阴沉。
安若敛声屏息,识趣地说,“既然你有事,那……我去买单,你也可以早点回去。”
“不用了。”郝驿宸把信用卡丢在桌上,冷冷地说,“我先去车上等你们。”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一对男女的心情,似乎完全调换了位置。
郝驿宸一语不发。专心致志的驾驶着汽车。
而安若坐在后座上,搂着已经睡着的程程。通过后视镜,望着他冷峻的眸子,觉得这辈子,两人就算做不成夫妻,能像今晚这样一起吃吃饭,喝喝茶,平心静气的聊聊天也好。
至少……
安若的目光,又挪向了郝驿宸身边的儿子。
他是这里精力最旺盛的一个小家伙。安若怕他吵到程程,所以特意用安全带把他绑在副驾驶座上。
此时。他捏着那柄机枪。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上下比划,四处瞄准。
安若宠溺的笑了笑,视线就在他和郝驿宸之间来回穿梭。这还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吧!
“呯呯呯”澄澄顽皮的扣动板机,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安若正想出声阻止,郝驿宸突然减速慢行。冷着脸喝斥道,“你没看到程程在后面睡着了吗?”
“哦。”澄澄顿时吓得直缩脖子,唯唯喏喏的应了声。
“放下枪,不许再碰!”郝驿宸又严厉的添上一句。
澄澄像只老鼠似的瞅他一眼,畏首畏尾,哪里还敢再摸。
安若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下。
澄澄固然不懂事,可他。未免也有点小题大作了吧!就算心疼女儿,也不该对澄澄这么苛责!况且,澄澄才是他的……
安若心塞的望着窗外。
车厢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气氛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硝烟味儿。
不一会儿……
“呯呯呯”澄澄手边的机枪,不知怎么又响起来。
这一次,郝驿宸直接把车停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凌厉的目光,一遍遍的“虐杀”澄澄。
他那种眼神,即使身为成年人,都会心生畏惧,更何况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澄澄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小嘴一瘪。
“不许哭!”郝驿宸毫不客气的丢出三个字。
澄澄可怜巴巴,瞥了眼车后座上的母亲,把刚刚张开想放声大哭的嘴巴,又老老实实的合上。
看到这儿,郝驿宸似乎心满意足,继续发动车子,朝前行驶。
安若不快地抿了抿嘴唇,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有开口。
车子很快在贺家的院门外停下来。
安若把程程轻轻放在后座上,拿了一件外衣盖住她。然后,推门下车,把儿子从车内抱出来。
郝驿宸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就好像在跟在全世界的人堵气。
“妈妈,叔叔好凶。”澄澄匍在安若的肩头,低声埋怨,“不像爸爸,总是笑眯眯的,从来都没有凶过我。”
安若温和的一笑,含沙射影的教训道,“妈妈不是早和你说过,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吗?现在知道厉害了。”
说着,她转身欲走。
“等等。”郝驿宸生硬地叫道。
安若一回头。看到他把澄澄落在车内的机枪,递了出来。
“不用了,”安若的态度也谈不上和气,“郝先生。以后我儿子做错了事,我一定会亲自教训,就不劳你费精神。”
看到郝驿宸明显想开口反驳,安若接着又说,“你把程程送回医院,记得嘱咐保姆,即使孩子睡着了,也得用热毛巾清洁脸和手脚。半夜一定记得要喂她一回止咳糖浆。”
郝驿宸一时语塞,盯着手里的玩具枪,不由困惑的皱了皱眉。
“安医生。”他在背后又叫住安若,意味深长地说,“明天,我可能会去澳洲拜访一位亦安的老股东,得好几天才会回来。程程在医院就要拜托你了。”
安若会心一笑,前一刻的不快,似乎又被抛到脑后,“她有她自己的医生,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谢谢。”郝驿宸高深莫测,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贺家的院门后。
贺家的客厅内。
贺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帮澄澄织着一件毛衣,一见安若抱着儿子走进来,连忙丢下东西,迎上来把澄澄接过去,“我看好像是有人送你回来的。”
面对这个精明的婆婆,安若轻描淡写,“是澄澄同学的家长。”
今天的她,可说是问心无愧。
“对了,你一定已经知道,天擎明天就要回来了。”贺妈妈在抱着澄澄,和她一起上楼时说。
“这么快?”安若错愕。
“怎么,天擎没打电话告诉你吗?”贺妈妈奇怪。
“没。”安若想着分别前的那一夜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他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贺妈妈抿嘴一笑,嘱咐她早点休息,便抱着澄澄去洗澡了。
安若回到楼上,刚洗完澡,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从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