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狠下心来，动手解开她的衣服，修长的手指落在纽扣上。
一颗，二颗……
“别碰我……”
程橙突然抓住他的手，难受的哼着，“好难受……”
“让我睡觉……”
她的手，抓住他的手，手上那镯子落入他的眼里。
又是这个镯子。
她竟然找回来，重新戴上？
卓元的胸口一窒，那一瞬就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身上所有的坚持和渴望，他甚至有点心灰意冷……
他既失望，又痛心。
为什么……
“厉北川那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记着他？”
“你怎么这么傻？”
现在还有几个人能这么长情？有谁能坚持这么久？
卓元叹气，她紧蹙的眉头和细弱的声音终究还是让他打消了念头。
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
现在她完全是把他当成厉北川，如果他强行要了她，可能她会怨他一辈子。
卓元翻过身，平躺在她的身边，他的胸口起起伏伏，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血液里奔走叫嚣的那份躁动。
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自嘲……
卓元，你对其他女人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
要是这样心软，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成为你的人？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少爷，老爷说他在书房等你。”
卓元蹙紧眉头，沉默须臾才开口，“我知道了。”
爷爷在这个时候找他，无非又是因为程橙的事情。
卓元起身，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
书房里。
卓老爷子翻阅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上面有着自己儿子媳妇的照片，还有他的大孙子卓林和夏恩的结婚照……
照片上一袭洁白婚纱的女子，巧笑焉兮，在轮廓上和程橙是有几分相似，可五官并不相像，若说真的有很相像的东西，那就是脾气了，那种待人温和，心思纯净的秉性，真的是一模一样。
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卓林和夏恩。
想到这，老爷子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来，那张布满了岁月皱纹的脸上浮现了悲痛。
才二十多岁啊！！
第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他还要经历一次这样的伤痛。
卓林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尤其是无法找到他们的尸体，这一点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疼的无法呼吸。
所以，他宁愿吧卓元当成卓林，可是，自从他清醒后，就没有办法再糊涂下去……
书房的门，在此时被推开。
卓元走进来，看见爷爷手里又拿着相册后，眸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爷爷。”
卓老爷子见他进来，便阖上了相册，紧蹙的眉头似乎皱的越发的紧，没有丝毫的松动。
“听说，你把程橙给带回来了？”
老爷子的神态严肃，眸光犀利的盯着他。
“是。”
“她喝醉了？”
“嗯。”
“是你让她喝醉的？”老爷子的表情，就好似卓元做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事情。
卓元沉默良久，觉得没有必要说出夏楠。
这个家，本来就不欢迎夏楠。
他之所以对夏楠这么上心帮助，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在这个家里同样的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