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本公子此刻与你,事无巨细地细细道来?真是……羞煞死个人了,寻常女人怕是没你那么个样儿的吧……本公子此刻想来,还是羞得紧——受不住呢?”
话到这儿,北堂傲还添油加醋地故意把他昨儿叫的那声儿,好不磨人的颤音又在柳金蟾耳边万般眷念那滋味地又重复了好几遍,俨然就是昨夜不可耐的焦灼……
听得柳金蟾猛吞口水,暗问北堂傲这到底是多深的恨,居然让他疯成了这模样,但她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继续听北堂傲泄愤似的继续用摄魂之音,用另一种语言描摹他积压在心底近十年的恨:
“真是难以启齿……
你怎么昨儿,那会子,眼也迷了,手也盲了,就没想到本公子是你好姐妹慕容嫣的人,是你好姐妹慕容嫣,到现在还等着娶的北堂府二公子?”
丝毫不介意自己此刻多么放纵的北堂傲,冷笑着凑到柳金蟾的颈边,好不欢喜地幸灾乐祸道:
“哎呀呀——
这可怎么办呢?本公子现在,可也是你的男人了,而且咱们今日的关系,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你说慕容嫣知道了,她会不会他日借机杀了你啊?”
北堂傲佯作担心,但担心里却布满了显而易见的“你中计了”,无法言语的喜悦与报复的快乐,在北堂傲盛满笑意的眸子里叫得好不畅快,看得柳金蟾柳眉紧锁,怎么说呢?
其实生为一个女人,她佩服北堂傲,佩服北堂傲的敢爱更敢恨,她当年报复自己前男友的时候,比北堂傲可心狠手辣多了,所以……她无法觉得北堂傲可憎——
如果北堂傲此刻可憎,那么觉得他可憎的人才是真正可憎的!
而且,能在这样一个封建时代,还能大胆报复的人,她柳金蟾真佩服,即使……她也在被报复之列——
其实被报复也好,她甘心被报复,这三年,每每看着三个孩子,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柳金蟾神情悲凝,然北堂傲看不懂,他只要柳金蟾痛苦,然后再让慕容嫣痛苦。
所以,他继续演戏似的,不遗余力地替柳金蟾畅想,他们的事被慕容嫣知道后的结局将是:
“人啊,为了荣华富贵啊,红了眼,杀人的,京城可比比皆是,朝廷就每年都为此,要在午门斩上一群人g碌碌的头颅,一不小心,就会滚到了你的脚下——
弄不好眼都还没合上!”
如此血腥的画面,从北堂傲不疾不徐地喃喃私语里听来,格外让柳金蟾心抖——
而且,柳金蟾觉得北堂傲不是开玩笑,为了当国夫人,慕容嫣早就疯得什么敢干,去顺天府,也不是第一次了——
若到时知道……
知道她不仅六年前就娶了北堂傲,孕育了二女一子,还在明知她与北堂傲的事后,今天……明知她在疯狂追求北堂傲的同时,又和北堂傲滚到了一个被窝里……
后果……
真就如北堂傲所言,慕容嫣一定会怒极攻心,取她柳金蟾狗命,然后被“坐等渔利”的北堂傲,以弑国公夫人之罪,于午门名正言顺地处以极刑——
而审问期间的各种酷刑……
柳金蟾不排除北堂傲而今疯癫的心态,不会不让慕容嫣一一地品尝一番……
当然担心别人的同时,柳金蟾觉得人还是要先担心自己,慕容嫣是一个人饱,全家饱,她柳金蟾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说——
北堂傲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恢复记忆还好,恢复记忆,以他五年前,想跟着她去的情形,柳金蟾担心自己的孩子变孤儿——
正所谓伤人七分自伤三分!
更别说……
北堂傲而今这疯癫样儿,他真的会有可能,某一日想不开了,亲自去告诉慕容嫣,在被窝里,她柳金蟾对他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干了什么,柳金蟾的冷汗就一直一直地沿着背脊往下淌:
慕容嫣是个典型的大周女人,为了一顶绿帽子,她绝对会提刀将她柳金蟾剁成肉酱……而其中的手段,柳金蟾不敢去想,也完全不敢去想象……
柳金蟾刹那间白了脸,浑身冰凉,只能抬眼看北堂傲,根据她对北堂傲的了解,北堂傲既然肯把这话说出来,那么……肯定……暂时……是不会让这事儿如此轻易——
或者说,这么快,这么简单地就发生!
而且他等了十年……
抱着这份对北堂傲莫须有地笃定,柳金蟾无法不充满恐惧的眼静静地看向谈笑自若的北堂傲:
虽无法理解,他是如何把别人的声名,如此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但……他确实是一针见血地掐住了她柳金蟾的七寸,且,只能坐以待毙,唯求北堂傲能将凌迟的时刻,尽可能地拖延到,他放下仇恨的那一天……
“你……想如何?”柳金蟾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面对一个充满理智的疯子,柳金蟾觉得自己就是《沉默的羔羊》里的无助羔羊。
“怕什么?做了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北堂傲满意地看着柳金蟾的脸惨白如纸,不知为何,他这心在不舍之余,竟有一丝报复痛快:捞了他的好处,就想跑的女人——
他北堂傲只要一日不痛快,你们这些势利女人,就谁也别想过安生了!他北堂傲一个也不会放过:
“看把你吓得……
你放心,本公子既然昨儿做了你的男人,也什么都给你了,自然是……你不负本公子,自此真心待本公子,肯好好跟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