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爬上桌,忽见门口有人送了酒菜上来,不禁诧异:“你点的?”
“恩u才人多,没吃尽兴。”慕容嫣笑。
柳金蟾笑:“那是,我看你将来也是个夫管严!云霄在叫一个公子过来吧。”柳金蟾正要掏钱,慕容嫣赶紧拿了刚才北堂傲给她的银子道:“来了京城,那还能让你再破费!”
“行啊!明儿我请!”
柳金蟾拿了筷子就吃,刚才那六十四条螃蟹腿着实让她饭都没吃饱。
“来,我敬你一杯!”慕容嫣赶紧倒了酒,“三年未见,你走时才知你是状元也没得机会送,这是祝贺你当你的。”
柳金蟾忙接了酒也一口干掉,笑道:“那状元别提了,如今大家都笑我呢!我在钱塘,那些哥儿们说,别不是弄错了!”
“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杯听说你政绩不错,愿升迁有望i!”慕容嫣又一口喝干。
柳金蟾吆喝,那云霄立刻阻止道:“你都醉这模样了,再喝就不行了!不如……”
柳金蟾见慕容嫣面色有异,立刻笑与云霄道:“我明儿还来。”
云霄方放了手,依偎在柳金蟾怀里:“这还差不多!别又让你相公编了回去才好!楚姑娘那相公像只夜叉似的,你相公就是只……拿着孩子当令箭的狐狸!”
“为何这般说?”慕容嫣眼看着柳金蟾脸上泛红,的确如北堂傲所说,开始恍惚了。
“楚姑娘的相公,今儿你们也见了,以前来拿人都是风驰电掣的,这人一眨眼,就被他拖出云春楼。而柳姑娘的相公就聪明多了,每次都能从我们手里把人用各种借口编回家去,一会说身子不舒服了,一会说孩子身上不好了、这是明的,更可气的是……不说了!岂有说人家相公不好的!不过能有那样的相公也是好福气。”
云霄笑罢,一双媚眼立刻看向慕容嫣道:“姑娘,今儿不会也是他相公派来抬人回家的吧?”
慕容嫣忙笑:“怎么会!”心里却苦:不是帮她相公,而是帮她的北堂傲来拿人去问的。
“这我就放心了,姑娘,不知要挑个什么样的哥儿?还是今儿跳舞那个?”云霄起身至门边道。
“就他吧!”慕容嫣应付,然后附耳与金蟾道:“不知茅房在哪儿?”
柳金蟾一听,她也要去,就起身:“我们一起!”
“这是去哪儿?”云霄回身问。
“酒喝多了!”柳金蟾比了比,慕容嫣扶着柳金蟾赔笑:“我扶她过去!”
“春阳,你扶一下柳姑娘,仔细别把人给我弄丢了!”云霄暗想自己衣着不便,索性立刻吩咐身边的小侍从跟上。
慕容嫣不禁咋舌,这防范还真够严密的,不禁道:“小柳子啊,你相公是不是经常把你从这里弄走啊!”
“我们和离了q儿不会有这事了!”柳金蟾笑道,“等将来你娶那公子,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前夜搂着头牌,睁眼旁边睡着相公,然后送子娘娘就来敲肚子了。不过,给你一句劝告,想成亲,就好好过日子,那公子一看绝对就是个好男人!”
“你且在那边等等!”慕容嫣赶紧指挥那跟来的春阳退到那边楼梯口道:“你跟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小侍从立刻瞪着一双奇怪的大眼睛,瞅着这个来逛青楼还怕不好意思的怪女人!但客人的话,是不能不听的,他立刻转身往楼梯口走,慕容嫣就赶紧带着柳金蟾拐过小屋,朝后面的角门溜了。
柳金蟾还问:“怎么还没到?”
“就到了!”慕容嫣一出云春楼,就见那头的北堂傲探过头来对她招手:这架势是不是有点像云霄口中的某个人?
寻了一处解决问题的柳金蟾身子一歪挂在北堂傲身上道:
“好了,慕容姐姐换你!快些!慢了,那元宵又当我跑了!三年了,我出京那日,还是他陪着我赏月,给我剥螃蟹,喂我吃蟹黄……我那时还和他说,他日没人娶他,我柳金蟾就给他赎身——‘落花时节又逢依,容颜旧风华新,如今缘逢至今,当舞一曲……’”
柳金蟾靠着北堂傲还哼起了江南新曲,气得北堂傲一张脸直发青。
慕容嫣赶紧要把柳金蟾扶过来,北堂傲却只是把柳金蟾一把放上自己的马,慕容嫣立刻道:“可以放我的马!”她素知北堂傲爱马如己,这马除了他,别人他是不会给人碰的。
“放了又何必换!”北堂傲愣了愣,再看柳金蟾趴在马背上,又似乎觉得很是习惯,索性牵着马就走。
慕容嫣立刻追上问:“去哪儿?”
“我府上!”北堂傲答得自己都觉得诧异。
“你府上?”慕容嫣大惊失色,紧走几步追上北堂傲加快的步法,“你不怕……”就算是你亲戚的妻主,你也不能……
“怕什么?一个失贞的男人怕什么?”
北堂傲听着马上陶醉在温柔乡里细哼哼的靡靡之音,心里那个火儿就“噌噌噌——”上窜,但一想到那句“三年了,我离京那夜,还是他陪着我赏月,给我剥螃蟹,喂我吃蟹黄……”又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好似有些亏欠这女人——
好生诡异!
为什么会觉得亏欠呢?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北堂傲这听似赌气的话一出,立刻让慕容嫣差点脱口二出“我不能让你名誉受损”的话,梗在喉咙,半日只余一个“……”无言相对。
好半日……
慕容嫣想说点什么吧,一愣神,再抬眼,竟见北堂傲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