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你瞪,你再瞪?信不信姐儿立马挖了你的眼儿?”想揍你很久很久了!
慕容嫣而今是看见柳金蟾就来气,尤其是那年画舫自己被丢进湖里狼狈不堪,这死柳金蟾却坐在北堂傲身边掀盖头的情景——
真是气煞了她,她这个本该名正言顺娶北堂傲的女人都没做的事儿,这柳金蟾倒好,揭了傲儿的盖头,还和傲儿含情脉脉地那么眉来眼去了好一遭儿,若非当时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估摸着,柳金蟾那日那眼神,能接下来,就把北堂傲的衣裳给一件件剥了——
估摸着北堂傲也只会安安静静地躺在哪里,任凭柳金蟾俯下身,当自己真是洞房花烛夜呢——
恨之恨,北堂傲愿意做她的人时,都没有那么痴痴念念,写满了无数“我愿意,我喜欢你”的眼神,除了紧张害怕,还是紧张畏惧……死压着衣襟连衣带都不许多拉一根!
当然……
那是非常时期,毕竟……第一次……
慕容嫣怒瞪着柳金蟾可憎的桃花眼儿,不解自己怎得就忽然想起了那段,她几乎都忘记了的记忆——
明明那夜月色那么明亮,可她却也紧张得连北堂傲的脸都不及看清楚,就……
提起坏她好事的那两个北堂傲身边的小侍从,慕容嫣又是一阵磨牙,无奈,她想再吓唬柳金蟾一下吧,小白蒜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猫眼就瞪回了她对柳金蟾的所有逼视:
“你想干什么,柳姐姐是我……二婶子小舅妈!”敢打她,立马打死你,打狗都不会看主人吗?
“哼——一丘之貉!”
慕容嫣咬咬唇,冷扫柳楚二人的怂样儿,冷冷一笑:迟早她都会让她们这二傻知道,她慕容嫣可不是谁都能踩着过的角色。i.
想罢,慕容嫣提起炕上的大腰刀,在走之前,还佯作要进攻的模样,摆了一个要动手的威胁架势。
若是孙尚香,也就当她是威胁了。
可楚天白不懂啊,一见慕容嫣提刀,敢给她下马威,小妞子大猫眼儿一凛,想也不想,抬脚一根长凳就挑起直奔慕容嫣面门而去——
说是迟那时快,亏得慕容嫣反应快,抬手就以刀相挡,但就是这连孙尚香都不及回神怎么回事的功夫,楚天白手上一把雪亮亮的小小匕首已经压在慕容嫣的颈上:
“记清楚,没有下次!”
短促有力的警告,陡然间让屋内有绝对零度的寒意袭来。
楚天白这是怎么了?
柳金蟾和孙尚香,乃至慕容嫣都瞬间有冻成石雕的错觉。
“天……天白……”
柳金蟾欲喊出声,无奈,她也无法言语,真不是她错觉,她真有刹那间觉得楚天白有顷刻间被冷血杀手亡魂附体的直觉——
整个人的磁场都变了!
而天白呢?
语毕,匕首在她指尖一抛,整个人就以无比帅气地阔步之姿扬长而去……
“这这这……天白,莫不是什么深藏的大内高手吧?”孙尚香手拿包袱,第一次,有种语无伦次的感觉。
“大大……大内?”
柳金蟾也吓得不清:“……我好像……好像听她相……相公说过,她在大漠时,还请西域高僧驱……驱过魔!”莫非真有魔存在?
是了,地府她都到哪儿一游了,魔想必也是存在得了……
“驱……驱魔?”聊……聊斋吧?
孙尚香一听“驱魔”这么一个天方夜谈的说辞,先是一愣,可……不是有魔附体,楚天白能说变就变?虽然衣着外貌没变,但刚才说话的神情,分明就是另外一个叫做“冷血”的杀人机器啊!
“嗯!”当初她还以为是璟公主说来吓唬她相公的呢……
柳金蟾欲点头,只是回过神,想要看看刚刚凶神恶煞的慕容嫣如何了,却不想她和孙尚香眸子一垂,没看见慕容颈子上那道细细的血痕,倒见着她的脚下,湿了好大一片——
这是?
二人默默地、努力不动声色地将眸子缓缓地上移动:
便见慕容嫣儿内侧的裤腿已经呈现微深之色不说,还有了湿痕——
“呃——我去看看天白!是不是真的又发病了!这妮子发病了据说会脱了衣裳漫山遍野耍流氓!”
为不让自己死得更惨,柳金蟾赶紧撇开眼,佯装什么都看见的模样,急巴巴地超过慕容嫣直奔门外追楚天白而去!
“哎哎哎——这还了得了!我也去!”孙尚香反映之快,一听柳金蟾如此说,如何还愿意留在屋里独对慕容嫣这“奇耻大辱”,跑得也跟脱兔一般,只恨不得生了三条腿,一路飞奔而去。
只是临过门口,为掩饰自己的了然,孙尚香还不忘回头喊慕容嫣一声:“愣着作甚?还不跟着去追!明知道她脑子不好使,你逗她作甚?”
言罢,孙尚香跑得这叫一个快,追上柳金蟾就直奔客栈外去!
慕容嫣则呆在屋内,一动不敢动,只敢待到孙尚香和柳金蟾消失于客栈门时才敢稍稍挪动两脚——
鞋湿了,裤子湿了,地也有了明显的水印……
被发现了?
没被发现?
慕容嫣盯着水印心情纠结,想问自己怎么会如此没用,但……一思及楚天白刀尖在她颈上的冰冷时,她觉得她有从楚天白看似冷冷的眸子里看见一丝狰狞狞地笑意——
楚天白刚才是真的想杀她的!
怎么会这样?
她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真是如陆小兰说的荣国府细作——
可请如此危险的人来潜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