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脸上虽皱作了一团,看柳金蟾满脸的同情,其实那微微扬起、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就偷笑难掩地映在了柳金蟾吐槽不已的眼底。
皇上居然还一副关切不已地模样对她柳金蟾说:
“哎——朕懂你!朕也知……但委屈你了,但……他毕竟是朕皇后的亲弟弟……
要不……你看着他嫌烦……
朕也正想着,让他乘着霹雳将军在京在段时日,令他好生休息个一二年的当儿,顺道儿好好儿调理调理,别累着他!不如……柳爱卿没事就让他进宫住上段日子,正好朕日理万机,也无暇陪皇后,皇后一个人执掌六宫,又要替朕操心国事。
心里难免有些不顺当的,也需要个知心的人来排解排解……”
排解你爹!
你女儿送姐一顶绿帽子,你更绝,用姐姐,还成日里盘算随手牵羊,把姐的相公也牵了?直接就往姐头上戴绿帽啊?
住一段时日,陪皇后?陪你还差不多!
但封建社会,帝王就是天,臣子就是蝼蚁!
柳金蟾拒心里将皇上家祖宗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脸上还是满面的恭敬,只做为难状:
“此话!臣一定带到……只是嘉勇公……想必皇上也知道,他这有病,时常臣说什么,他也只是一个人出神儿,要么就是生闷气,自皇太女……送臣那么一顶……
他见着臣就躲躲闪闪的,虽说不愿意和离,但……也不和臣打照面了,总是躲在勤国府里,每日除了带孩子,也不多说话!像是,病又重了些!”
本以为这么说了,皇上也会有所忌惮,不想皇上更起劲了:
“既如此,就更应该送进宫来,正好让太医院好好地诊治诊治,怪道皇后今日总是忧心忡忡,柳爱卿,毕竟人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
过去再是如何,也是你孩子们的爹,你凡事都要多多担待c好儿劝劝他,只要你肯对他好,那怕就是软言几句,他都能听你的话!
傲儿这孩子,朕从小看着他大,别看外面强悍得像个霸王,其实……这心里软绵绵的,一句好话儿,就能哄得乖乖的,你是他妻主,而且……
朕那日听他说你,朕看的出,他心里就是喜欢你,想你对他好,你只要好好儿哄着他,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没有不听你的!这进宫让太医院专心守着他诊治,多好的事儿啊?”
柳金蟾暗叹,真是虎母无犬女,小母狼她娘果然是更胜一筹的老母狼!
柳金蟾不敢反驳,还得叩谢皇上时刻“惦记”着她家相公,她一定劝北堂傲暂时放下孩子,进宫诊治。
皇上这才放她出宫,说白了,找她去问细作之事是假,旁敲侧击打探她们夫妻私生活,随便拿她当傻子一般,哄着她供奉上相公是真——
难道她柳金蟾在她们这群老谋深算的人眼里,真就是个傻子?真当她柳金蟾是个贪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可以脸不要命不要,甘愿戴绿帽的女人?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亵渎她一颗爱花惜花的心!
旧事不提,虽只过了一二日,柳金蟾也不想给北堂傲再添烦恼。
只是……
有时候有些事,总需要提点提点的,尤其是帝王们,自古以来就是让老百姓们注意礼义廉耻,而他们却一个个骄奢淫逸,唐玄宗还把儿子媳妇杨玉环明要封作了贵妃,说什么真爱,最后马嵬之变,还不是丢车保帅?
帝王情薄,好色而已!
柳金蟾眉眼微动,只这么淡淡地挑了一个音问“皇上问的”?
敏感如北堂傲如何没听出这弦外之音,立刻强作镇定道:“为夫终日在家养病,如何见得了皇上?”
“不过是今儿,也不知宫里谁去嚼舌根,说为夫的病比先时更不好了,所以皇上就让傲儿的大哥遣太医院的太医们,来勤国府为傲儿看诊!”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微微垂了眼,这才又心里微微嘘出一口忐忑之气,接着继续澄清道:
“太医瞅着傲儿精神还好,就说璟公主近来也是身体抱恙,日里总是昏昏欲睡,已经一个月呆在府里未去营中巡视,就是前儿难得去了一遭儿,也是支撑不住,卧在营里睡了数个时辰!
而今校场那边群龙无首的,新去的将领又多是没上过沙场的,服不了众,教头们也跟着躲懒……”
“哦!”柳金蟾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知道,这后面肯定还有很多……北堂傲尚未说完的。
北堂傲见着柳金蟾神情奇淡,并未再问,便心里明白,柳金蟾心里有话,只得心里轻轻埋怨:
死战蛟不想去校场就干脆说不去多好,偏偏又财迷不改想拿俸禄,这难得去了就睡他的漂亮觉——晚上就不知早点睡!
可这嘴上,他还得继续交代:
“所以,太医去后……皇上就派人来说,想让傲儿官复原职,无论如何就是每日去校场走上一走,且先顶顶……待璟公主身子好些了,还说让为夫进宫去休养,让太医院好好诊治,务必让傲儿这病去了根才好!”
柳金蟾点点头,她就说豺狼就是豺狼,惦记着她家大白兔,哈喇子都要流到她家门口了:
这让北堂傲进宫,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不让北堂傲进宫……可不得眼下就必须让北堂傲去军营应卯,替他人作嫁?
“妻主……的意思?为夫这倒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虽然北堂傲深知自己,此番是必去军营以示北堂家“召之即来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