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一听此言,立刻一拳敲在小白蒜头顶上:
“你有钱!你的钱都在你相公手里,还是你为了熊幺幺偷偷问你乡下的爹要钱?”最后还不是都问我要钱!
“我爹爹会给的!”柳老财!
楚天白嘟嘴。
柳金蟾立刻吐槽:
“给你个屁!你爹爹还没得信,你相公就先杀到了我们大理寺把熊幺幺给劈了!你相公一天吃饱撑的,最爱干得时候就是满大街抓狐狸精!”也不知老虎美人脑子怎么一个构造,好似楚天白是怎么个天仙美人,天下男人都纷纷要倒贴似的!
孙尚香一听,不禁挑眉。
柳金蟾只得给不知楚家相公真面目的孙尚香解释道:
“她相公是我们村、乃至我们县出了名的公老虎,他闹腾起来提刀子还能砍人的!我,就差点死在乱葬岗!我们县里最大的春香楼也让他一把火烧了一半!不是大家跑得快,死人都不一定!”不是他漂亮得像天仙,她都不愿意提!
“官府不管?”孙尚香更是诧异。
“管!但都烧了,他钱也赔了,京里的亲戚是大官,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鸨带着哥儿们躲远点呗!”
柳金蟾提起这事就郁闷,亏得她爹爹厉害,不然三姐得把损失折一半给她,就为楚天白是她领着去的!
孙尚香听罢,想也不想,眼横向一脸愧疚的小白蒜开口即道:
“熊幺幺的事儿,你千万别管!你一管,我估摸着你相公一来闹,熊幺幺的差事都没了,那就真没法活……”彻底成私娼了。
“那……我干什么?”小白蒜愤愤。
“咱们就当案子来查,先帮熊幺幺把债务弄清楚,咱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没道理不管是不是?”孙尚香道。
柳金蟾挑眉,瞅着孙尚香一脸正气的模样,忍不住吐槽:“怎么管?”对付恶人,就要你比她更坏!
“是啊,怎么管?”
孙尚香凝眉,其实她不想管,可……她不能才到京城,就让人说她的手下是卖“肉”求荣的!
“我突然想起大周一条律法,咱们只要能证明熊幺幺的欠债是为妻子治病,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妻子治病,那么我们不仅能帮熊幺幺争回属于妻子的那份产业还债、还能告他公公逼良为娼,虽然名节没什么可挽回的,但……至少能让人知道他是个不离不弃的相公!”
小白蒜和柳金蟾不禁对孙尚香投以欣赏的一撇。
但孙尚香又道:“但……只有一成把握!而且还要他公公的钱还在,熊幺幺敢上公堂……”
小白蒜和一根柳立刻垂头:
那个男人愿意上公堂说自己是残花败柳……何况熊幺幺还是个捕快——
看样子,一切还是得从长计议!
***88**
牵着马一路溜达到入夜的慕容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夜市的边缘,抬眼望去,灯火如龙的京城夜市有着任何地方也无法比拟的喧嚣。
慕容嫣紧走两步要过去,又不觉退了三步,要转过身躲开这欢腾的喧嚣,只是她转头的一刹那,竟看见了大理寺的残花败柳熊幺幺!
慕容嫣要撇开脸当做没看见,但……那熊幺幺蜷缩在街角一副垂死的模样,似乎见死不救有违人的本心。
“你怎么了?”
慕容嫣站得笔直,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倨傲模样。
熊幺幺缓缓抬起头,不敢相信眼前会站着知道他所有过往,还回来过问他生死的人。
“没……没事……”他扯起一抹虚弱的笑,想要努力站起来,但看在慕容嫣眼里却是垂死地原地挣扎,更显狼狈。
“马呢?”慕容嫣依旧冷冷地问。
“没……没马!”熊幺幺撇开脸,难掩羞窘,“你……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明儿你死在这儿,我还得跟着那个母夜叉来给你收尸。”慕容嫣说着,一把抓起蜷缩在地上的熊幺幺,“还能走吗?”
熊幺幺还无法回答,慕容嫣就喊了身边一个路过的人帮忙,将熊幺幺扶上了马背,碍于对熊幺幺某些旧事的了解,她只让熊幺幺横趴在马背上,然后牵着马,朝着那边的街口走。
“谢谢……我会帮你洗……”熊幺幺忙道。
“要让你洗,就不会驮你!”
慕容嫣牵着马依旧走得漫无目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熊幺幺,也不知道今儿的自己怎么了,那个孙捕头说的没错,近六年来,她一事无成,眼见着自己已翻过双十年华,眼见别人都是几个孩子的娘,而她还是孑然一身地在等待,而能等到什么,她自己也彷徨。
就像这六年来一直任由她徘徊的京城夜,只有满天不可触摸的星辰照着漆黑的夜:
北堂傲嫁了——嫁了个莫须有,却新闻不断的人!
战蛟还是藏藏掖掖,不肯露面……
一路只有马蹄声,清脆地回响,而与回响点点辉映的还有那马上丝丝的抽气声。
慕容嫣皱眉:“受伤了?”
马上的熊幺幺立刻噤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滚烫的脸得以藏匿。
“我说——看个大夫吧!”问话没有询问的意思。
“不——不——没事儿!”熊幺幺立刻紧张地道。
“没钱?”
“恩……”
“那些老女人玩你,就不给你点钱吗?”慕容嫣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莽撞了。
熊幺幺立刻把脸埋进了双臂之中,他不知道他的事到底还有谁是不知道的,他想说他要下来走,但他没开口,他很清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