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嘉勇公出嫁时,脑子这儿……似乎有些问题了?”一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啊,下官也这么听太医院的人说过!所以嘉勇公才下嫁的!”另一个人附和,“不过……嘉勇公夫人瞧着……”似乎也有点儿!
“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啊!据说,嘉勇公夫人,是嘉勇公犯病时遇见的!”
“不是以前就订的亲?”
“你信人胡说?正四品以上官员之子,未经圣上阅选是不能擅自聘嫁的n勇公不是疯了的话,早就进宫了……你戳我干嘛?皇……下官翰林院……”
众主考一回首,就见刚才还端坐主位的皇太女起了身,一个个纷纷“噗通噗通”匍匐在地跪送皇太女移驾回宫!
恭送声,就这么着由此起彼伏再到异口同声想起,直至她乘轿远去,仍可听余音绕耳,然这样的声里,有几个是真心?又有几个是假意?
皇太女只是坐在的黄色轿子里,静静地挑起一角的缎帘循着那刚出考场,就好似已胜券在握的步履寻去。
但京城人流如潮,那么一个淡青色的细细瘦影一入人群便好似蒸发了一般,如何轻易就能看的见?因此,特意来看柳金蟾这王八是何模样的皇太女,不得不再次扫兴而归。
然,皇太女是看不见,而在京城迷了路的牛村大傻妞楚天白,却是倒骑着胖胖的大毛驴在长安街逛上第三遍时,一眼就瞅见了走在路上,突然站着就发了呆的柳金蟾:
“柳姐姐——”
银铃般地兴奋叫喊,突然就将远远望着自家府匾的柳金蟾喊回了几缕神。
“啊啊——天白不是做梦吧?柳姐姐你也死了啊!”阎王待我楚天白果然不薄啊!
不待柳金蟾的近视眼看清毛驴上的土妞是谁,这有着魔鬼的身材天使面孔的小妹儿就从毛驴背上一跃而起,直接将柳金蟾扑倒在青石地上,大呼行地喊了起来:
“死了好啊死了好,咱们终于团聚了!天白好想你——”太不容易了,终于见到了心中的偶像!
“这话和你相公说去!”
柳金蟾捂着差点就开了花的脑袋,没好气地喝令小蛮牛一般的天白放她起来,没办法,楚天白力气大得,足以把她变成柳麻花:
“你怎么在这儿?”不说去大漠牧孝了吗?
说到这儿,狗改不了****习惯的柳金蟾,一回神,立马就开始寻觅她昔日心中男神的倩影:“你……家老虎不在?”难得啊!
“嘘——‘老虎’要悄悄儿对着耳朵说,不然……”
楚天白说道这儿,牵着她的小毛驴,立刻将四周的人群谨慎无比地环顾了一周后,想也不想,拽着柳金蟾就躲到一个小巷子口的角落处藏住身形,神秘道:
“我家老虎会知道,咱们喊他‘公老虎’的!”凶起来可是会吃人的!
言罢,楚天白还不忘再贼眉鼠眼地将长安街来回的一个个可疑人物全部迅速过滤了一遍,才最后确认无细作埋伏地拉着柳金蟾,无比兴奋地欢喜道:
“对了,柳金蟾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沉塘了啊?”果然如相公说的,柳姐姐迟早要死在男人的爹娘手上!
沉塘?
刚还在自己家府门前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柳金蟾,捂着跌了大包的后脑勺,一转眼,瞅着楚天白三年来,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脸貌,更觉恍惚:
“你在胡说什么?”
怎么乱糟糟的,头疼死她了:对了,她刚才在这发什么呆来着?
“柳姐姐,你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忘了吧?”太可怕了!
楚天白立刻露出一脸的惊悚相来,暗道她家僵尸相公说柳姐姐,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原来是真的!
“你混说什么?怎么死的都忘了?你记得你怎么死的?”
柳金蟾瞪着单是演个独角戏都能演得入木三分的楚天白,瞬间无语:真是……遇见傻子,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楚天白立刻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是被我家相公一掌打死的!”醒来就找不到家和爹爹了!
吓米?打死了?
“你你你……别吓唬我!”
柳金蟾有点凌乱了,要知道天白是从来不说谎的,而且根据她柳金蟾死过一次的经验,确实,而且是确确实实,有很多不愿意死的亡魂,死以后会以为自己仍旧活着不说,还能制造出一种她认为自己仍旧活着的假象,继续活在她自以为是的幻象里——
例如意外身亡的人。
所以很多鬼差、亡灵指导者说,活人的葬礼是办给鬼看的,目的在于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这里已经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了!
而执念最强的亡灵是看不见这些的,一如前世电影里《第六感》里的那位心理学家,死了一年了,还活在自己的心结里,以为自己在活着做研究!
因此……
“你……确定,我是死了?”
考得头昏脑涨,外加刚才那一磕的柳金蟾,不确定地盯着楚天白关切地眼,心里有些忐忑,若是以往,她是绝对不会信这个的,可是……
最近真的很诡异——
尤其是北堂傲毫无逻辑地就告诉她,他是嘉勇公后,她脑子就跟突然间抽了真空似的,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像一场无厘头的黄梁梦——
而她突然被告知是国公夫人,隐隐约约想来,应该是她娘打小算命时,在她心里埋下的幻想种子,至于……为什么不是别的夫人,而是嘉勇公夫人嘛,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