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是被吓大的?
她是遇强则强,打死还想当小强的那类,所以强忍着身体快要被猪压骨裂的痛,柳金蟾还是笑意不减地调皮道:
“哪是……搂上那……二位美人……喘气都困……唔——”笑不出来也先气死你——你爹爹的,痛啊!
只顾着口舌之争的柳金蟾再度被熊千代碾压着又重重碾轧了一把,顿有一种胸骨都要内凹地窒息感,欲痛呼惨叫出声吧,她还是咬着牙将吐出的“唔”变成一句喘息悠远的:
“爽啊——”你爹爹的,有没有人管啊!
恨得千代当即抬手就想赏柳金蟾一个黑眼圈儿,瞬间将柳金蟾变成家有贱狗,门里岛主就忽然在里面低喊了一句:“千代,你留下!”
就这么着,柳金蟾从愤怒的母熊掌下捡回一只眼儿!
终于、终于危险的警报暂且过去。(
柳金蟾也因岛主开恩,得以找到小十郎,铺了铺盖可以入眠。
当然,入眠前,她以困倦不堪为由,暂且拒绝了小十郎同志的热情地后续全套服务。
只是……
灯灭了,人也睡甜了。
梦里的北堂傲不说来点软玉温香,一开场就是叨叨叨,大抵就是骂她不顾家,只知道玩儿,丢下他和孩子在家度日如年,然后又问什么时候和他要老二……
这老二的音还没落呢,一只毛毛的手就探进了被窝。
柳金蟾在梦里一想不对啊,就是她再想北堂傲,也没他人还在梦里骂得那么凶,他得手就伸进被窝里来了啊?
柳金蟾这么一想,整个人就吓得从梦里惊坐起来:
“谁?”
她下意识地拿手往身上一摸,可不就摸到了一个光溜溜、滑得跟泥鳅一般的身子,当即吓得魂不守舍,只当是《乡野志怪》里的水鬼摸上了岸,要喊救命的话也梗在喉咙里,好半日都梗不出来,只感觉到一股子冷汗“蹭蹭蹭”地自骨子里渗出来——
她真的是被吓惨了!
回应柳金蟾的,却是一阵低低的顽皮笑声,与水蛇般缠绕上来的人:
“看,把你吓得……我,你也怕么?”臂膀横过柳金蟾的肩,将整个人贴上柳金蟾的身厮摹着。
柳金蟾能说她以为遇见了水鬼了么?
漆黑的夜里,虽已知爬上来的是人,而且还是来投怀送抱的,但……她骨子里浓郁的森寒还是挥之不去地,在心里徘徊不去:
水鬼的故事看得太多,果然不是好事儿!
柳金蟾还是呐呐不能成语,只僵硬地慢慢地平复着胸口的心跳,差点、只差一点儿,她的心真就要先停摆了:
鬼吓人,还要人看的见;人吓人,就真的是要人命啊!
柳金蟾咬紧唇,身体还是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似要从身体里将这森森的冷意排出体内。
“你……”
柳金蟾不及想这不知何时进了她的被子的人,是不是去而复返的小十郎,开了口,后知后觉地才想起刚那说话的声儿,应该是哪个传说中能让人脱掉几层皮的三郎。
柳金蟾努力稳佐吸,不敢大惊兄,尤其感觉来人是三郎时,她就隐隐竖了身上的所有的毫毛:
“你夜半不在屋里,来这儿……不怕千代大人误会?”她今儿岂止是脱了几层皮,简直连小命也差点吓丢了。
“你……还会怕她?”
黑夜里,三郎的动作不止,唯听他在耳畔又是一阵低低地挑衅之笑。
“怕?怎么不怕?”她都吓得半死了!
柳金蟾任凭三郎身似最恶毒的游蛇,也坐怀不乱,顿觉自己不禁堪比柳下惠,还可当谍战剧里的饱受诱惑,还可保持至高节操的女猪脚。
“怕……”
三郎微微扬起的声儿一抬,柳金蟾就感觉他伏在她肩头对着她的耳心吹了口气,“怕她……什么?”指尖在柳金蟾的臂上滑落。
不记得是那首歌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柳金蟾只觉得此刻的男人宛若美人蛇——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三郎,她只觉得头无比大,拒绝?他若是岛主派来试探她的,她不摸清意图,岂不是自掘坟墓?
想着,柳金蟾也不敢对主动送上门的三郎太冷淡,当然,也不敢太热情!尤其……她的神经自昨儿风暴起至今,就一直绷得好似上了箭的弦,真的是太累了,两眼皮就一直一直打架,面对怨念不止的北堂傲也从没这么累过:
关键这三郎又是个捉摸不透的妖精,而她的脑子已经开始拉起警钟,要呼吁脑权,闹着要罢工了!
怎么办?
柳金蟾头疼欲炸,却只听三郎继续倒贴着吹耳边风:
“怕她把你压在门上,压得就好似那比目鱼一般?”太好笑了!
三郎一想起晚间柳金蟾被千代抵在门上动惮不得的模样,就笑得浑身发颤,还越想越笑得厉害,顿时把柳金蟾笑得有点黄。
不敢撵开好似盘蛇的三郎,柳金蟾能如何?
她一个翻身,笑笑地故意顺势反压滓在身上的三郎,低低着调笑似的俯身在三郎的耳畔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呢?被母熊抵在地板上,压一辈子……最后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才好!”逞口舌之快,她柳金蟾就没输过人!
“你说谁呢?”
果然,小辣椒说变脸就变了脸,当即一把推开了身上的柳金蟾,猛然起身离了铺盖。
反正月不懂夜的黑。
什么风景也看不见!
柳金蟾无比君子地盘坐在铺盖上,暗对作势去拉门要走的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