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我屋去!”
奉箭未回神,柳金蟾不禁故意笑问北堂傲:“那我们院里贴什么?”
北堂傲抱过妞妞,没好意思靠柳金蟾太近,只得暗踢了柳金蟾一脚,道:
“你就不能在写个兴家旺业的?若不想写了,就着刚那‘惠通四邻’的,将那‘财”的贝去了,留个才女的才,再横批一个‘纵横四海’岂不是既大气又有胆魄?”
说毕,北堂傲拿着对联,赶紧着就偷偷儿上楼去偷着乐了:没个餍足的,成日里就只想和他哪样儿……还百女千孙,也不怕折腾着他!
北堂傲这一说毕溜了,柳金蟾也不多想,只低头继续写对联,只是一写毕,拿眼一瞅,不觉心内倒吸了一口气,只见对联摇身一变,竟成了:
“‘惠通邻里,门迎春夏秋冬福;诚待世贤,户纳东南西北才’”横批“纵横四海”!
那刚才还幸子气十足的门联瞬间“高、大、上”了不说,还有一股子踏平九州、纵横天下的凌云壮志迎面扑来——
这……
可是一代霸主的气度!
柳金蟾汗淌,突然有些怀疑北堂傲——他不会……是真上过疆场,又或者是个什么出生于什么将门世家的公子吧?
“哪哪……哪奉书……你……你们爷……我是说爷,不会是将门出身吧?”
奉书想也不想,立刻点头!
柳金蟾心顿时漏掉一拍,虽然心里还是鼓动着她再细细盘问下去,无奈她做大女人的这点子小自尊,十分受伤地逼回了自己满心的疑问,只当不知不忧,默默的弃了北堂傲说得对联卷成一团让奉书送上去!
福娘忙问:“这个也不能用?”
柳金蟾不禁面露为难道:“怎么说呢,这对联挂在将相府门外,搭上飞扬的行草,可谓是大气磅礴,而贴在这寒门,还是白鹭书院外……不是暗讽书院无人才么?”不知者还当她柳金蟾沽名钓誉,目中无人呢?
福娘一听可不是,存心找茬呢!
“哪……”福娘开始在写好的对联里找,柳金蟾笑道:“都卷做了一团,不及重写一个!”
深受北堂傲打击的柳金蟾再不敢写财啊禄的,提笔简简单单想写个诗情画意的“绿竹别其三分景”吧,又觉得搁在那边小楼才妥当,索性提笔就写了这一句:
“春风得意马蹄疾;四海昇平吉祥临”横批“福喜盈门”。
福娘看了看,都说比前面的都好,说着就喊着弄璋拿浆糊去贴,柳金蟾欲跟着去帮忙,奉书又下来道:
“夫人爷说,贴那边小楼甚好,既然院门、卧房都有了,不如再给书房也题一句!”
柳金蟾真想说,你们爷比我还强些,何苦折腾我了。但转念一想,何苦来,北堂傲本来就心眼儿小得跟林妹妹似的,他那心性此刻听了这话,大年初一的还不得想东想西,想她是不是嫌弃他,闹出病来?她就是再说无心之语,他也未必信!
索性……
她继续关公门前舞大刀,自不量力地认真思索了一番,方提笔写道:
“房半间、窗几扇、阁中乾坤数重;茶一杯、书两本、笔下锦绣三千?”。
横批:“日月中藏”。
这个……当然不是柳金蟾写的,而是记性好,隐约好似在哪儿见过,所以……借来光耀一下门楣,省得北堂傲老暗示她,说她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