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将北堂傲对自己说话,她也欢喜地回话:“啊啊啊——”
“啊什么,笑你爹啊?”
“啊啊啊——”
“笑你爹,你还啊啊啊,你啊,和你娘一样,小没良心的!”
“啊啊啊!”
“你个小傻瓜,说你没良心,你还答应,仔细将来娶了相公,气死你相公,看谁给你养孩子!你以为都跟你爹似的,你们母女这么没心没肺的,爹还一颗心都扑在你们母女俩身上,让你们母女成日里欺负!”
“啊啊啊……”
父女俩鸡同鸭讲了半日,那边奉书才将那边的早膳摆好。
北堂傲这才想起问道:“夫人走时,可吃东西了?”
奉书和奉箭微微一对视,然后在北堂傲审视的目光下低垂下了眼儿:
“夫人起的太早,福叔还没生火呢,所以……只喝了两碗昨儿晚上剩的燕窝粥,又搭了三两块昨儿爷剩在蒸笼里的茯苓糕。”
北堂傲本欲生气,但转念一想,也比柳金蟾去斋堂只喝野菜粥强,便也不说话,只问晚上柳金蟾夜里回来的事儿都打点好没。
奉箭笑说都一应妥当。
北堂傲方开始用早膳,一时又说今儿天气好,四处放晴,既然夫人在书院读书,他打算带着大家到山野里溜溜马,打打猎,正好给大家换点口味儿,这可把奉箭几个高兴坏了,转身下楼,就开始预备一会儿进山的东西。
说来也是有意思。
大家将弓矢等物全部武装妥当了,昨儿觉得机不可失的老张头又忙里偷空地来了,预备趁着一会儿陪北堂傲去书院上课的路上,再游说游说北堂傲。
不想他一来就看见大家背刀的背刀,拿弓的拿弓,不禁问:
“你们这是……”
雨墨反应快,赶紧就道:“老张叔,你也知咱们家人口开销大,这不……眼见米缸都要见底,我们爷当先生那点子钱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打算到山里碰碰运气,指不定捡只兔子回来,也是给家里帮补点不是?”
这话说的,奉箭和福婶当即给了雨墨一个赞。
“去这么多啊?”
其实老张头也想去,但……他有差事走不开身,不禁满心羡慕。
“就是让男人们去山里走走,不然这地方天天儿闷在家里不许出来,人会憋坏的!”
福叔说罢,又问:“老张叔去不?”
老张赶紧摇头:“我我我,哪有这功夫!”明明眼神里都是羡慕的光。
“既如此,咱们走吧?”奉书故意道。
老张头急了,赶紧问:“你们爷?”
“他也去!”奉书想也不想。
“那他不去书院了?”老张头大吃一惊。
奉箭笑:“今儿没爷的课,老张叔,你是来找我们爷一起走的?”
“呃呃……算是,既然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g呵!”
老张头想提昨儿的事儿,无奈,眼前雨墨和奉箭昨儿就明明白白拒绝他了,他还故意又提,岂不是让人家多心?
老张头始终觉得,这事儿需要和北堂傲亲自提,北堂傲是个爽快人,他几乎不会拒绝人,就是不爱见人而已!明明这屋里其他男人都没他这么多讲究……
老张头摇摇头,微微不懂,心里觉得大概是人家生得太好,怕给家人人惹麻烦吧,但……“爷”是他的名儿吗?怎么大人孩子都唤他“爷”?莫非不是阿爹的这个“爷”,而是名字的“爷”?
老张头一走,这边屋的人就齐刷刷地开拔了,只留雨墨和弄璋几个看家,福娘则去压阵,以防遇见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路上北堂傲无意中问起了老张头今日接连来家的意图,奉箭就抢答道:
“雨墨,说那老张头带来的什么老板,就是咱们对面官粮私卖的米行老板!”
一句话言简意赅,奉箭成功地看见北堂傲的脸沉了沉,于是他恨确定,那王老板的生意已经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了。
昨夜的一场大雪可谓是冰天雪地。
山林里,放眼望去,除了个别动物们的留下的足印外,几乎除了雪还是雪,一脚踏下去就是足足两尺的坑。
“告诉大家别一直盯着雪看!”
北堂傲心中一阵兴奋,叮嘱之后就纵马入了山林——
这是出嫁以来,他头一遭打猎,心情如何不爽,马鞭一打,仿佛就是这片山林的霸主了,纵横而去,锐不可当,让他着实豪气了一把,当日回家都已是日暮时分,自此整个冬,他几乎就在这座林子里称霸了,山里的动物纷纷以他为“虎”,闻风即逃。
与北堂傲的恣意痛快相比,柳金蟾真就是苦哈哈的寒门学子了。
一大早口含了茯苓糕,天不亮就猫进斋堂看书。
她本以为,她已是最早,谁想斋堂里密密麻麻已是一片挑灯夜战的姐妹们了。
“睡醒了?”
陈先红在老地方对她招了招手。
“恩!你又没睡?”
柳金蟾伸个赖腰,舒展了周身的筋骨一番后,递给陈先红半块她自带的茯苓糕,落座翻书儿,乍见她身边的杨真学,不禁又将自己剩下的半块糕又掰了一半递过去:都是认识的,给这个,不给这个,不是仇人,她做不出。
杨真学微微一愣,从书里抬起的眸子,露出一丝诧异。
“吃饭还早呢!”
柳金蟾也不喜欢磨叽,将糕儿塞给杨真学,就自顾自看书了,至于杨真学什么神情,她不是爱当“救世主”的人,不喜欢看人被感动,却讨厌做一点小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