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陈先红忙道一声:“您请——”
她就让才刚知来了谁的慕容嫣掀了个仰八叉,待她要喊一声:“你你你——”就算我挡了你的路……
一个黑影边旋即打她身上大步跨过,这这这……
陈先红想说“你有没有读过……”,一语就在看清某老大背影后戛然而止,只见着前面好似使出了平生吃奶的劲儿,奋力朝前冲的慕容嫣,人还才刚一边冲一边大喊出一声:“嗷——”
整个人就被追出去的梁老大硬生生地横拦在门内,截断了所有言语与动作。
“斋堂‘食不语’?你不知?”
梁老大不仅拦住了住人,还手中的折扇“啪”一声,在对面鬼谷书院豆芽菜们的惊叹声中,无比洒脱地开了扇子,顺便挡了慕容嫣窥探的眼。
“你?”
慕容嫣“倏地”地瞠大了双目,一只差点就要从人肋下探出的“探龙爪”,硬是在发现来人是白鹭书院的先生时,生生地扣在自己腰下不及挥出。
“我?”
梁红玉余光扫过某只无视她“师道”尊严的爪子,挑眉脸色冷淡淡地露出一丝憎恶来。
慕容嫣咬唇,努力无视梁红玉这“以下犯上”的无礼举动,神情微微发青,然欲见北堂傲心急火燎的心,还是迫使她忍了忍:
“让!”
极力压下的恶言未出,但不耐烦的“让”字却包含了太多极其不屑地言辞,当即让“性情中人”梁红玉不爽了:
“重复一遍!”
梁红玉的脸微微一冷,一众深知梁红玉之禀性的白鹭学生,当下闪到十尺开外,等待一场白鹭布衣老大战京城“国公夫人”的戏码。
“让——”
毕竟是书院,别人的地盘……
慕容嫣忍下再度已到嘴边的“滚”一字,二度切齿地、极其压抑的低低喝令道:眼下她才不想和这些偻偻飕飕,还个个自命清高的穷酸儒们讲道理,追上北堂傲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只是……
欲速则不达!“国公夫人”错估了穷酸们的骨头有多硬。
慕容嫣“让”一字的尾音还没极度威胁地拉完,众白鹭女就看见一道漂亮的弧线,以一个落水的姿势,极其准确地栽进了厨房门外的菜叶篓子,只余挣扎的两脚在竹篓上晃动……
“今年第七个!”
每个人心里默默地掐指数着,然后心里皆不自主地长长长唏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因为年初时,白鹭书院读书不行,摆卦弄铁口直断几乎能蒙中三成的“小周易”说今年在梁老大手下要特别小心,过七才会安全——
今儿可不就应了小周易的话么?年初第一个是端木紫,不过端木紫惨,她进的是潲水桶!而今,眼见年尾,正好七个了。可见:
准!
众人不及等到慕容嫣顶着一头菜叶爬起来大呼:“你知道我是谁吗?”
厨房里一个手握大刀的厨子就冲出来,站在门外左右一张望,眼定在她菜篓里晃动的两腿后,气得冲过去,一把拿住慕容嫣的两脚踝,将尚未回神的慕容嫣,好似萝卜一般拔了起来,无比紧张地看他的菜叶们。
在他乍见他的菜叶们内凹了一个坑时,他怒了,挥舞着还黏着无数菜叶渣地大菜刀,冲着拔腿就想逃出斋堂的梁红玉,大喝一声:
“站住——你往哪儿逃?”
说就说吧,他那把不长眼的刀哦,擦过数个姑娘们的书生帽檐,就“嗖——”一阵过耳的风声后,“咣——砰!”一声扎进了斋堂门外的大树上,距离梁红玉的脸只差三公分。
除了三个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学生外,几乎没有人能从这惊险地一幕中回神,副山长白慕秋冲出来了:
“你们两口子丢人不丢人,加起来都要一百岁了,还吵吵吵!为人师表,身正为……这——刀,谁弄得?我种的大槐树啊!你们……又是你们俩……山长——山长——尉迟瑾——你先出来!”
白慕秋在出现不到十秒后,又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寻找尉迟瑾的奔波中。
数年来,早以惧内文名于书院的梁红玉,当即就想趁着白鹭求把相公大人骂呆住时开溜,可谁想,她人一脚才刚刚踏在半空中,她相公那无比具有威胁性地声音就极具穿透力地传来:
“梁红玉,有本事你今晚别吃肉!”
此言一毕,一群白鹭的新生们,就看见她们心中无比孤、冷、傲兼无敌狠辣的梁老大,眨眼间好似勤劳可爱又讨喜的小白兔般,欢欢喜喜地拔出她相公砸出去的大菜刀,双手奉上不说,还冲到菜篓处,动作麻利地拔出摔晕了的慕容嫣,并开始拾掇散了满地野菜叶儿——
动作之快……
态度之端正……
以及洗菜的熟练手法……
硬生生吓掉了一众人的下颌,半日拾不起来:
这这这……就是她们心中无比恐怖的梁老大?
“你看你看,都拾掇好了,还理得多整齐啊!”
梁红玉一脸谄媚地笑向厨房相公老大,还炫耀一般,展示她拾掇后菜篓里顺贴排排躺的烂叶们是多么地水灵可爱。
“算你狠!”
厨房老大手提大刀,指着梁红玉一边道,一边抢过梁红玉手中的竹篓往厨房走:“你下次,再敢在为夫的地盘,故意打翻为夫的竹篓子,你试试看!”
“不敢不敢!”
梁红玉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地目送厨房老大远离,待她笑罢,厨房老似是消失在门后,众白鹭女就赶紧拾起掉了的下巴,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