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红无语对憎恨的四目:早知道是这样,她就是披头散发也在这外面先等着了!
“我姓慕容,名嫣,在京城京县儿做事儿!是前丞相之女……其余的,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慕容嫣微微一笑,故意还把“京城京县”“丞相之女”二词还刻意加重了点语气,好似她们认识他该多荣幸似的!
“我我我……我叫……陈先红,不不!是姓陈,名先红,白鹭书院旧年……来的……学生!”
陈先红一见官宦人家的人,人就手脚不知往哪里放,但偏偏又想急着说话,不想说来又有点咯咯涩涩、语无伦次,结果被墨儿和柳金蝉狠狠地鄙夷了!
慕容嫣笑,掩住满心的嫌恶与不屑,皮笑肉不笑。
她目光转向孙墨儿露出几抹,颇有点高高在上的笑意,她记得娘说这是孙大人的独生女,虽说在白鹭书院隐名埋姓,但她娘说,这孙家秉性耿直,待她做了国夫人,也不失为一个可以往来、充充门面的来日鸿儒。
“在下姓孙、名墨。”
孙墨儿回以同样淡淡的笑容,她不喜欢慕容家的人,原因嘛,爹说她娘慕容冰是当年北堂家的学生,当丞相也是北堂家一路引荐,但最后为了攀附皇亲,竟帮着战家朝堂上奚落北堂家,可谓势忘恩负义之人!
眼见孙墨儿神情慵懒,有疏远之意,原想借机笼络也好为自己来日当了国夫人铺条路的慕容嫣,垂了眼,选择无视孙墨儿明摆着的疏离:
大家都是官宦之女,说句实在的,山不转水转,她弄不好来日一翻身,就是赫赫两国夫人加身!一个从四品的匈儿的女儿就敢蔑视她的存在?也不审时度势,好好想想,她来日以两国夫人之贵立于朝堂,多少人能不仰视于她?有求于她……
慕容嫣倨傲地扫过不识抬举的孙墨儿,看向昨儿在她家打碎了杯子的大肚婆柳金蟾,仅仅只是扫过……不待柳金蟾介绍自己,她的眼神就回到了见她甚是激动的陈先红身上,然后余光滑过陈先红,落在明白着就是“素不相识”的奉箭和奉书身上:
“等什么人吗?”
慕容嫣一脸傲视众娇小:一个大肚婆不辞辛苦来读书,还能为什么?定是家中贫寒,急于谋个功名好鲤鱼跃龙门——哼,也不想想龙门岂是寻常鲤鱼说跃就跃得上来的?
“几个……”
陈先红朝着那边窗口正俯瞰她们几个的绝色美人们,暗示:我们是……在你之前,就事先约好的——虽一看这个就是绝对的劲敌,她在,她陈先红绝对没戏,但……俗话说的好,不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弄不好人家哥儿就觉得她这女人最是可靠!
眼看那个陈先红半日支支吾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儿,雨墨可等不及了,无视眼前美人要将她们扫出她的“猎物圈”,赶紧道:“他们正等我们呢,我们赶紧儿上去吧!”
雨墨一指,不待慕容嫣反应,诸女一改刚才踌躇不前的模样,一个个大步流星朝前而去——
有钱人请客,岂有不狠狠宰上一顿的!
柳金蟾和孙墨儿连着雨墨赶紧往楼上奔,满脑子就是想想怎么宰这个,看不起人、却格外阔绰地官家秀!
只有陈先红落了后,因为慕容嫣本想她们邀约,但这四人不但不邀约,竟然就径直自己去了,眼前奉箭和奉书有故意留在后面赶人的意思,她赶紧喊住了陈先红一道儿。
陈先红一见自己备受青睐,岂有不赶紧等官家秀,兼今儿的“金主”的道理,于是她们押后,奉箭和奉书见撵慕容嫣不走,只得赶紧板着脸儿往楼上赶。
楼上北堂傲一听慕容嫣蹭着上来了,当即脸色一变,要立刻起身离开,但柳金蟾却一脸捡了钱的模样,兴冲冲地巴上来,一屁股就拉着雨墨,挨着北堂傲坐下,脸上还笑向北堂傲道:“一会好好宰宰那女的,我们使劲着吃,看她多有钱!”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微微有些愣。
孙墨儿也跟着附和道:“恩,她可是前丞相的女儿,咱们都不要替她省,我和你们说,可别上她的当儿,我听我娘说,她三年前就和人定过亲,而且最喜欢骗男人攒的私房钱钱用了!”
北堂傲微微一怔,眼一斜奉箭,突然就想起了她也跟自己编过钱用……心里更是一片识人不淑地黯然。
诸人则是“哦”了一外明显:果然不是个好人!
一桌子人正在“哦”中,招财就立刻低低喊了一声:“来了!”
言罢,一群人当即正襟危坐,俨然一副众宾客就等主人来开饭的模样了。
宋玉和雨墨刚才也没怎么细细打量过,慕容嫣儿,此刻乘着她正与陈秀上楼之际,二人睁大了金睛火眼要把这个“骗男人钱吃软饭”的慕容嫣细细看个明白:
只见此女发分两髻,各插碧玉蝴蝶簪一对儿,四眼一眯细,碧玉剔透莹亮,不是上等货也是中等货,最差也就是下等货,反正三个字就是:值钱货!
二人眼再一低:此女色如春晓、艳若桃李,美人嘛是肯定的,年纪嘛好似比她们秀还大些,因为眼神一看就是有点老的,唯一不近视的雨墨还奇迹般发现这女的,眼角似有隐隐细纹了……
然后,金耳坠,乡下男书生外加一个势利小书童嘛,只分得清好书坏书,看人耳环嘛,都有点不专业,也分不清是真金还是假金,又或者包金,反正,还是三个字:值钱货!
最后,四眼之光落在来者一袭净色水红绫裙,银红缎短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