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09:00:00 c 2015
手里的棉花已经变成了一把利剑刺在胸口,周漾还是动手了,他还是动手了。
他终究还是要报仇。
“其实周老爷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但是我决定去找泰国的一个老朋友。老九说要去替你和你爸求平安符,结束了过去找我。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出酒店,已经被人团团包围。我带去的人都带了武器,是对方实在是来势汹汹,痛下杀手,所有的子弹都是冲着我和老九来的。”
“不能,不能,你骗我……”
苏三捂住脸,把头埋在膝盖间,瓮声瓮气地说:“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元宏艰难地移动身子,靠在墙上喘气:“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其中一个人叫做老五,你也认识。”
她突然失控,捂住耳朵喊道:“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他誓要让她面对,掰开她的手,厉声道:“苏三,你以为逃避就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你逃避,下一个死的,能是我,也能是你爸。”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三小姐,您怎么了?”
她心乱如麻,看元宏把水龙头打开,她会意喊道:“没事,我睡不着洗澡呢。”
外面又问:“三小姐身体还没恢复,需要我让护士来帮忙么?”
“不用不用,我随便洗洗,你们休息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元宏知道今晚的事情吓到苏三了,也没打算再说下去。
很快哑巴叔就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带着元宏从窗子边消失。
苏三仔仔细细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把元宏留下的血迹全部清除干净,又装作睡不着出门去走廊上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才心乱如麻地躺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想起来忘记检查阳台,要是留下血迹不好,就起身去了阳台。
血迹倒是没有,有一张小小的照片,一个孩子的照片。
苏三也没时间多想,只想着是护士或者清洁员不小心掉的,就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迷迷糊糊睡了个囫囵觉,苏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眼睛睁不开,只好叫莫瑜找了冰块来敷着,却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只说自己失眠。
莫瑜不忍心告诉她老九的事情,谁都知道苏家所有的保镖里面苏三就跟老九最要好,好得跟亲兄妹似的。有一次有小混混堵在学校门口欺负了苏三,老九知道了硬是背着苏硕和周漾找到那群小混混,把为首那几个打得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以这样的感情,莫瑜怕苏三知道了对病情不利。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苏三想起那张圣诞心愿卡,觉得胸闷得快要窒息,就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要。
看见莫瑜讨好的脸,她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就说:“要是能和爸爸,还有苏家以前的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莫瑜脸上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很快说:“我来安排。”
苏三叫住要走的她,顿了顿问:“我住院的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莫瑜转过来,脸上是得体的笑容,摇摇头道:“没有啊,一切都好好的。”
赵天泗站在窗子边,易驰斌刚把酒杯递给他,忽地被他砸在地上,只听见他对着电话那端大喊道:“吴曌,我警告你,不许跟着苏三疯。怎样要是知道了,不剥了你一层皮才怪。”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更加生气地怒吼:“给你十分钟时间,给我回家去。”
下一秒钟,他已经狠狠把电话砸在了地上。
易驰斌忙问怎么了,印象中这是赵天泗第一次这么气急败坏。
赵天泗转过来,越发怒到了几点,举起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勉强平息了一点点怒火。
“你说说这个吴曌,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么,此刻怎么这么糊涂呢?苏三说想去看看兰心和孩子,她就屁颠屁颠带着苏三去买婴儿用品,这不是作死么?”
门被推开,一个冷冷的声音问:“兰心和孩子怎么了,谁作死?”
易驰斌赶忙站起来,“没什么,老赵两口子吵架,这不,酒杯和电话都砸了。”
赵天泗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问:“周漾,要不我们改天再商量吧?您回去陪兰心,孕妇嘛,别让人家……我和老易去医院看看苏三去。”
周漾挥挥手:“不用了,肖明义刚从医院回来,苏三不在医院。”
另外两个人心有余悸地不敢说话,不知道周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知道苏三和谁在一起,还是知道她要干嘛。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保洁员清扫了现场,周漾叹口气坐在沙发上,摆摆手招呼他们坐。
“周漾,你……”
这一刻周漾脸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沮丧,就连当初知道宁琅和宁曦的死也没这么过,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赵天泗和易驰斌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连喘气也仔细起来。
“说了不怕你们笑话,她不在周公馆,我每晚都失眠。有时候就算打个盹,也会看见苏硕血肉模糊地站在我面前,你们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自从苏硕出事后,大家心有灵犀,绝口不提此事此人。
周漾主动提起来这忌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两个人连气也不敢喘了,大眼瞪小眼。
“苏硕说,周漾啊周漾,苏三就算死,也只能葬在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