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辆银色的宝马轿车,亦步亦趋跟着她,路上车流量本就少,这么一做很明显就是要告诉她:我就是跟踪你了。
苏三不确定柳眉今晚会不会回来,也不确定自己今晚能不能像上次一样有斩获,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支开元宏的原因。
有些事情,她不希望别人知道。
有些伤口,她只想慢慢一个人舔舐。
她始终没能甩开那辆车的跟踪,索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大不了就是个你死我活。苏家虽然没落了,苏家三小姐也不是这么明着以欺负的。
下了车她从包包里掏出匕首,想了想要真打起来短兵器太吃亏,还不如用太极呢,就把匕首丢回去。关上车门的瞬间那辆车子也停下来,却没有人下车。
苏三心里有些毛,心里有很多预想。
难不成周漾发现了什么,还是十字响尾蛇的人想要借她达到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
她问自己:你希望是哪一种?
答案是第二种。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周漾,还有他身边的某某,或者某某某。她宁愿被十字响尾蛇的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不愿意看见和周漾有关的每一个人脸上那轻蔑的笑。
实在不行,自我了断总还是以的,被十字响尾蛇的人捉了去,难免一顿严刑拷打,或者还有更变态的**什么的……
她甩一甩头,稳了稳心神,还没看见有人出来。看来敌人的心理素质比她要好很多,而公路护栏外面是长得正好的柏树。
她快速折了一枝下来,捡起护栏边一个鹅卵石狠狠砸过去。车里的人已经意识到了她的目的,推开门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苏家三小姐一旦出手,绝对配得上稳准狠三个字。
挡风玻璃应声而碎的瞬间,苏三以树枝当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下车的人,然后听见吴曌的声音:“三三,你想弄死我啊?”
苏三心下一急,手腕一收,树枝刺在车窗上,凌空折断eads;。
阿苏嬉皮笑脸:“三小姐,您怎么这么猴急?我们还没出手呢,您倒先使出了杀手锏。”
其实听见吴曌的声音那一刻,苏三已经预料到今晚自己是横竖不能查到什么了,她之所以会跟踪自己,应该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吧?
吴曌摆摆手,阿苏上车很快走了。
苏三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想起周漾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笑,不禁心里有些不耐烦。
“你***有病啊,没事跟踪我干嘛?我大病初愈,难不成出来透透气,也需要写假条?”
吴曌拽着苏三上车,终于憋不住了:“不是周漾让我来的,我特意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
苏三却不相信,因为有一次吴曌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却把她带到了周漾面前。
是这个时候,她只能端着尽量不爆发出来。
“您家赵总背着您找了小三,还是您也怀孕了?苏家刚死了那么多人,您不会那么狠心吧,见了我不是应该先说一声节哀顺变吗?”
吴曌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三三,不管你怎么想,赵天泗是赵天泗,我是我。他和易驰斌是周漾的人,我不是。要说非得选择一边的话,我宁愿选你。”
苏三也认真起来:“那你找我做什么?”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吴曌看了一眼,耸耸肩嘘了一声,示意苏三别说话。
大约是想让苏三相信她确实不是周漾的人,她用了免提。
赵天泗的声音:“阿曌,你是不是又溜出去通风报信啦?三三呢,没跟你在一起么?”
吴曌一副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的表情看着苏三,对着电话那端说:“姓赵的,别以为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娘对你们的什么新计划不感兴趣,我现在要去接苏三,她大病初愈,我得帮她去去晦气。”
“在哪里,我们很快过来。”
吴曌拿过仪表盘上的笔记本,快速写了几个字递给苏三,然后一副老大不耐烦的语气:“赵天泗,周漾今天大喜日子,你们几个还是好好陪着吧,别坏了规矩。”
纸上写着:柳眉流产了……
苏三看着白纸黑字,像是一个个闷雷在头顶上响起。明明已经沉寂了,已经雨过天晴了,怎么那五雷轰顶的感觉还在呢?
她不惊讶柳眉外面有男人,毕竟她妖娆多姿。她甚至不惊讶她会怀孕,毕竟她说过无数次要报复苏天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方式了吧。
苏三最惊讶最想知道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吴曌从限量版的包包里掏出几张单据递给苏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看她颤抖着打开,看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吴曌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三三,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的。你也知道我的为人,除非自己亲自确认,否则不会乱说。”
此刻苏三想到的,不是躺在手术床上的柳眉,而是孤零零的自己。同样是从肚子里拿一点多余的东西出来,命运却是何其吝啬。
给了柳眉一朵芙蓉花,却给了苏三一棵断肠草。
她确实怀疑过柳眉是怀孕了,是上一次元宏拿来的dna报告,那个女人明明不是柳眉。莫瑜调查的结果,根本没有柳眉去做人流手术的记录……
上一次去的时候,看见的那封信的时候,时文韬帮她翻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怀疑那个秘密和自己有关。是后来事实证明,周文籍的第二春来自岑晓梅,不是柳眉。
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