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躺在床上,双目圆睁丝毫没有睡意,她趁着表哥睡熟了以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皎洁的月色也无法驱散这座古宅深深地黑暗。杨槿大着胆子穿过了黑暗的回廊独自来到了三楼,借着窗外的月色杨槿发现三楼什么都没有,她心里不禁开始想:难道是表哥疯了?自从表哥来到这里后,就变得神神经经的。正当她准备离开三楼回到二楼厢房时,周遭的景色迅速的变化了起来。首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山峦。
此山东麓峰峦叠翠,古刹栉比,此中山峰南北对峙,南邪北冷,壁崖如削,仿似远古灵器划过的痕迹,每当夕阳西下,斜辉返射,山壁灿烂如金,光怪离奇,有若天境。
苍山之巅,琴海之畔,一座隐藏在婆沙绿瓦间的古刹出现在杨槿的视线内,她拾阶而上周边的景物让她尘封的记忆缓慢苏醒。凡是她所走过的地方都生出了洁白的莲花,当她走到尽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石凳。凳子上站着一个红色的狐狸,那额头跳动着的红点,让杨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想叫出声可发现喉咙里什么音都发不出。她就这样张大嘴看着眼前的红狐。
忽然,身后所有的莲花和琴海全部涌入了古刹内,霎时间古刹就被琴海和莲花吞没,而杨槿却丝毫未损。待这一切都过去后,杨槿发现那只红狐不见了,转而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女子站在她面前。
女子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绿罗纱衣裙,头发束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瓜子脸,眉目如画,琼鼻之下一张丰腴的点绛红唇。看上去显得有点惊艳,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美的女子。杨槿尽是看得痴了。
女子轻启朱唇,柔声的对着还不知道状况的杨槿笑笑说道:“你终于来了!”
当听到女子的这一句话后,被吓蒙的杨槿回过了心神,惊恐的说道:“你知道我要来?”
女子笑笑不语,踱着小步走到杨槿跟前,拉过她的手坐到石凳上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或者说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叫火玉,你先听完我的故事就会明白这一切。”
杨槿傻傻的看着火玉,在她的缓缓叙述中陷入了一个悠远的故事中。
一千多年前的深山中,住着一个牧童,牧童一个人守着贫寒的小屋过着自得其乐的生活,因为父母双亡,所以也算是独活,就门前的地里种着些菜,养了几只鸡鸭,平时就上山砍砍柴挑到集市上去卖,换了米油过日子。
一日,太阳刚从东方升起,牧童就推开了自家的门,拿上斧头和绳子上了山,乐观的农夫一路走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山中的鸟儿们听到他的歌声纷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也在跟着他唱。走到山林深处,看着那些长得茂密的树枝,牧童正想要干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哀叫,像是受伤的动物发出的声音。牧童放下柴刀,寻声找去,只见一堆掉在地上的枯树枝中爬着一只全身火红色的狐狸,它的腿被树枝弄伤,流出的血已经打湿了身上的毛,悬狸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牧童,像在求救。
“哎,真可怜啊,我来帮你。”牧童是个善良的人,这是这片森林里的动物都知道的,哪怕是天上飞的鸟儿,地上跑的兔子,它们都受过农夫的照顾。
牧童把受伤的悬狸抱在怀里,发现悬狸伤的不轻,得赶快救治,于是放弃了打柴的念头,带着斧头,抱着狐狸回了家。悬狸在农夫的照顾下一天天的好了起来,渐渐的活蹦乱跳了,白天它就跟着牧童一起上山去砍柴,晚上的时候,她就睡在牧童的被子上,一个牧童一只狐狸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火玉,别去那边,那里危险。”火玉是牧童给悬狸取的名字,因为狐狸的毛全身通红,周围还流淌着丝丝火光。牧童一边砍柴,还不忘看着悬狸,悬狸像听得懂人话一样,牧童一叫它,它就停止了不安分的脚步,乖乖的跑回了牧童的身边,摇头摆尾。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因为贫穷,牧童没有娶妻,火狐陪伴了牧童整整七年,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嫉妒,厄运开始降临。县城里的一个姓夏侯的老爷听说牧童屋子下藏了宝贝,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要牧童搬家,牧童有苦不能言,限期只有三天,还有三天牧童就必须要搬走。听到牧童夜里的叹息,悬狸心里也不好受,有很多的事情它还不懂,可是它知道牧童是这个世界上对它最好的人,它能做的只是爬在牧童的脚边,让牧童感觉到它的存在。
“火玉梆玉,可怜的小东西,从今以后咱们就没有家了。”牧童把悬狸抱了起来,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盯着悬狸,明天是最后一天,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牧童心一横,做了个决定,他决定把悬狸放归山林,让它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于是,他拿出家里唯有的一点点米酒,喂给了悬狸吃,悬狸吃后,好像是醉了,开始呼呼大睡。趁着夜深,牧童抱着熟睡的悬狸往山林里疾步行走,他一定要把悬狸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从那个姓夏侯的老爷眼睛里看到了不详的兆头,那夏侯老爷哪里是想要牧童的破房,眼睛里全是对牧童身边这只悬狸的贪婪,牧童心想即使自己交出了房子,夏侯老爷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他要先把悬狸安排妥当,他舍不得让这个幸伙被夏侯老爷给抓去剥皮。
一想到悬狸有可能会遇到的后果,牧童就眼泪涟涟,他的眼泪一滴滴都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