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没脑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话更不太会转弯,在女皇面前还好,懂得少说点,不在女皇前面,那就没什么禁忌了。
大皇女睨了她一眼,不理。
对于女皇陛下是中毒而非病倒这事儿,说是秘密,其实在座的有一小半都知道。大皇女和凌沭自不必说,二王女凌柊在乾明宫不可能没有眼线,所以大概也知道。
不过大皇女自然也猜到凌柊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不管凌柊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今天她把她们都招过来,只是想先探探风而已。
昨夜下毒之人得手,定然准备了不少时间,大皇女在其他人府里都有眼线,但是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发现。
“母皇是中毒,而非生病,各位王妹有什么看法?”
“自然是赶紧把下毒之人找出来,诛九族!胆敢给女皇陛下下毒,嫌命太长。”凌钰一脸义愤填膺。
她这话这情绪倒是真的,对于女皇陛下,四王女是真的敬怕,普天之下,能让目中无人且神经粗矿的凌钰又敬又怕的,只有凌元女皇一人。
“大皇姐莫不是还抓不到下毒的人?”凌钰有点惊讶,大皇女的办事能力应该很强才对,怎么连一个下毒的人都差不到?
“说起来,母皇卧病也将近一个月了,如果是中毒的话,那这么久大皇姐都没有查到什么吗?”
这事莫非很棘手?
对于大皇女,凌钰是怕的,敬的成份,倒没有占太多,然而最近她怕的人,除了女皇陛下、大皇女和二王女,莫名其妙又多了第四个人。
“你行你上。”
这个声音冷冷淡淡的,语速不快不慢,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却让凌钰眼皮一跳。这个人正是坐在她对面的——她从前最看不起,现在最束手无策的幽王殿下——凌沭。
凌钰习惯性回嘴,“本王上就本王上,还怕了你不成。”
凌沭冷笑,“可别信口开河。”
这话说的,凌钰果断不高兴了,拍桌子站起来,“凌沭,那你最好给本王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本王是如何抓住凶手的。”
凌沭也不看她,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坐等。”
凌钰咬牙切齿,凌沭总是很容易就能激起她的愤怒。
“大皇姐,此事交给臣妹便是,臣妹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将下毒之人找出来,灭她满门!”
大皇女看着她,不语。
若换做平时,凌钰敢随便跳出来捣乱,她定然不饶她,但是现在么,时机不同,如今什么线索都还没有,不如就让凌钰去捣腾,说不定还能弄拙成巧,让她给咋呼出什么来。
也罢,先这样吧。
大皇女和凌沭早商量好了,先让凌钰去作乱作乱。如果真是二王女和三王女搞的鬼,且凌钰也知道,那么她肯定会避开她们;如果凌钰并不知此事,那么以二王女和三王女的自信,应该也不将凌钰放在眼里,到时候插个人到凌钰身边跟着她来来去去,自然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几人散了以后,季琉末到南书房来,有了新发现。
“你说什么?毒不在水里,在杯口?”大皇女同凌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是。”季琉末点头,这是他刚发现的。
大皇女把其他王女都叫到南书房后,他坐在乾明宫外殿,转着手里的茶杯发呆。
转着转着,又用手指头磨蹉杯口,磨着磨着,就磨出了灵感:如果茶水没问题,那么茶杯不一定没有问题啊。女皇陛下喝水时口定要沾杯的,只要在杯口抹上药,那一样会进女皇的嘴里。
他到茶水间去,找了一圈,才发现其中一套茶杯,少了一只。
宫里但凡少了一只椅子,或者打破一个盘子,都是得记录在案的,更何况是乾明宫里的东西。给女皇陛下用的东西,就是多烧了一把香料,那也是要报备的。
于是他去问了郑女官,少掉的茶杯可是有登记过的,郑女官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
这就让季琉末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少了一只茶杯,八成是下毒的人扔掉的,怕事后被检查出来。
郑女官速速让人找了一圈,最后在乾明宫西院的大石头缝里,找到了丢失的茶杯,已经碎成好几块了。
季琉末把碎片都放进水里,再把水盛出来检验,确实是失魂散。
而且,他还有个更重要的发现,在茶水间放那套少了一只茶杯的地方的地上,有一只小指大小的银簪子。
那银簪子是宫里二等以上侍男专用的,一等和二等侍男,头上都有那么两三根那样的小银簪。
所以这也是难点,乾明宫有四个一等侍男,八个二等侍男,小银簪长的都一样,且每个二等以上侍男都有好几根,不小心丢了或者坏了,比比皆是,不可能说谁少了一根就是谁的。
但是现在这银簪子算是比较有用的线索了,如果能找到银簪的主人,那八成就是下毒之人,这样的话,要顺着往上找出主使,也有希望了。
可是,要怎么找呢?
凌沭搓搓下巴,怎么才能找出银簪的主人呐……
凌钰在南书房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自己会找到下毒的人,出了南书房以后就开始风风火火地查了。
昨夜是六王女守夜,可六王女却不在,于是她以六王女擅自离岗为由,让六王女回去禁足。还有五王女,凌钰说她亲自守夜还让下毒之人得逞,怀疑她和下毒之人一伙儿的,要盘查她。
五王女自小不把凌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