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不妙,精气神儿迅速往下沉。虽说我和他俩素昧平生,甚至老刘哥还属于把我们带入此陷阱的罪魁祸首,但是从下地道后的那一段时间起,已然把我们捆在了一条绳子上。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出了意外,凭我一己之力,是断然不可能出去的。
没有了他们,先别说找不找的到路。我一个人身处险境,即使不被打死,也会被吓死不被吓死,也会寂寞死。
一想到这,我就急了,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动静。我看准机会把站在面前那个畜生一鞭子抽倒在地。上前两步,确定把它打的无还手之力,便赶紧跑过去看他们的状况。
我跑过两步,猛的刹车,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四眼!”我喊着,此时四眼正躺在地上,而他的身上,正趴着一个不,是一团尸体。
为什么说一团呢,我实在分不清哪是头,哪是手,有几个头,几个手?
前面就说了,尸缸里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彼此粘连。可我没想到,它们爬出来之后,居然融为一体,是跟长在一起似的。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咯吱窝底下是两三个脑袋大腿上还伸出四五条手端部是两只脚丫子侧面鼓出来一排鼻子,就像密密麻麻的大包几张大嘴在胸口大张着。
我的呕吐欲又上来了,这些尸体,在大缸里融化粘合成一团,成了根本辨认不出来的尸团。
它像细胞在里面。四眼拼命往外挣扎,身体的大部分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头露在外面,正用嘴咬住尸团,做拼死抵抗。
四眼的脸通红,不知道是血还是憋得。
我见状赶忙举起皮带冲到尸团边,抽了上去。这一招依旧是很管用,抽的尸团里两个心脏一样的玩意儿,砰砰的弹了出来。这倒吓我一大跳,我闪了个神还没做下一步动作呢,脚下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我的大腿。
我打了个哆嗦,这种粘糊糊的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紧接着那手开始发力,拼命想把我拉过去,整个尸团像橡皮一样迅速延伸,企图将我也包入。我使出吃奶的劲儿连退三步,脚上的那只手,就跟肉皮筋被拉伸开,一连抽了三鞭子才抽断脚上的那只手。
我站在外围很紧张,找不到进攻点,只能绕尸团转。总算看准个机会,对准后面几个脑袋便攻击过去。
皮带一碰到,脑袋就散成渣了,溅的我脸上都是。
尸团遭着袭击,慢慢的开始放松。四眼借此腾出一只手来,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皮带。他松了嘴,吐出一泡不知道什么稀稀拉拉的东西。他用力的扒开粘在身上的尸团,腾出一点活动空间,便也开始挥皮带。
我们里外夹击,打的尸团血肉横飞,这场面实在是重口极了。
我眼睛发红,根本顾不得其它。坚持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四眼才脱身。我们又一起把它彻底打成尸块。
“老刘哥呢?”四眼狼狈不堪,身上不知道被划出了多少口子,肉都往外翻着,血自然是不必说了。
我们沿着尸缸绕过去,跑过十几米,又看到一个巨大的尸团。我吸了口气儿,娘的,又是个体力活儿。
而此时老刘哥已经看不到了,就看见不停的有东西在里面蠕动,一下子映出来一张脸。
我胆战心惊,和四眼对了个眼,从两边过去。我已经看出来了,那尸团虽然可怕,但只要你不被它沾着就没事儿。而且不堪一击,我和四眼靠的就是这个。
一皮带上去,尸团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条缝,但很快又粘合。我们接着来。这个过程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心理承受力。
不懈努力下,终于看到了老刘哥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他眼睛只剩眼白,直往上翻,嘴巴大口的喘着气儿。
“喂,先别睡,你也使使劲儿!”我叫着,手不敢停。和四眼一块儿,漫天挥着手里的皮带。
那尸团越来越松,越来越稀烂,老刘哥缓缓的恢复过来,他有点晕,只是本能的拿手在里面折腾。又来了几下,才把尸团彻底打散架,我赶紧上前把他出来。
老刘哥一得救,我们便赶紧靠着墙,精神丝毫不敢放松。
地上全是惨不忍睹的尸块,被打的七零八落,就像菜场里砧板上的猪肝。这个场面很吓人,四周很安静。咕噜咕噜声不见了,也不见尸缸里的尸体爬出来。而那些被打散的尸团也早已失去了活动能力。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我问四眼什么情况。
四眼说可能结束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松懈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原本大家都拳头紧握,怒目相睁,现在一下子就瘫倒在地。我们的身上也是惨不忍睹,不知道有多少个伤口。
为了系绳子,我们都赤身luǒ_tǐ,全身沾满了液体。分不清谁是谁的。如果现在有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以为我们就是从那个缸里爬出来。
我们都累得说不动话了,一个劲儿的直喘气。现在想要再爬上岩顶是不可能了,根本没有这个体力,只能先歇会儿。
我觉得全身哪都疼,能够坚持多久也不知道。
此刻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歇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也不确定究竟过了多久,我又问道,“怎么办?”
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面前。想想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挺长时间,之前也压根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四眼虽然补了一顿,但刚刚差不多都吐光了。我回头看看老刘哥,也没说话,估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