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很小。在盒子放进水盆里的五分钟之后,我烟都抽掉半截了,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因为水面上此时正泛起了一层很细小的波纹。
我按住桌子,开始以为是桌子在抖动。然而事实却证明我是错的。这就意味着,之所以水面会泛起涟漪,其实一直微微的颤动的是盒子。
这种颤动,不被我们的视线所捕捉,但是它确实存在着。
四眼摇摇头,“不仅仅如此,”他补充说,“确切的讲,我觉得不是这个盒子在动,而是这个盒子外表的纹路在不停的移动着!”
嘶,我吸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很快觉得四眼是对的,这个盒子的外表一直在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运动着。所以那个“小芝麻粒”在一上午的时间里,从盒盖运动到了底部?!
“你说的有道理!”
我就知道这个盒子不是简简单单的玩意儿。
但是,这代表什么呢?
我们又沉默了,放在水里确实能够发现这一点,然而并不能继续给我们带来提示。
我和四眼坐到床上,各自想各自心事儿。
周围很安静。
开始我还围绕着这个盒子往下分析。慢慢的思路就开小差了。
我坐的位置,正对着是一个小橱窗。里面摆设着一些,我从小收集的玩意儿。童年时候玩过的画片、亲手制作的弹弓、第一辆玩具小车、各式各样的邮票、还有我的成绩单……
这些东西在别人的眼里也许只是一些破烂。但是对我来讲却意义重大。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
厨房里的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却证明我的出处,我的来历。就像人的一本户口,一个族谱……
渐渐的。我似乎对四眼之前的话,又有个更深一步的理解。
他说因为我姓方,所以宋不缠才找上我的?
但我的父母只是一介农民,无权无势,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但并不代表着我的先祖也是凡人啊。宋不缠已经八百多岁了,如果它和我们老方家有什么恩怨,肯定不是我的父辈。甚至不是我的祖父辈,还要再上溯近千年。那个时候,我的先祖是干什么的呢?
我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并不代表着他们不存在。没准我的祖爷是个望族?和宋不缠有渊源?所以它才来祸害我们?
按照杨惜的说法,它们夫妻俩是被佞臣所害,那岂不是方家先祖是王八蛋?!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的先祖和宋不缠有“交集”,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我有个同事姓孔,族谱上他还是孔子的74代孙,论辈分是孔令辉的长辈。
莫不成我们老方家之前也是名人?只不过后来没落了,所以籍籍无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出处了?!
我感觉这个推测靠谱。但紧接着,问题又来了。如果方家老祖真的是害宋不缠的凶手,那它理应对我恨之入骨。以它的本事儿,直接取我的性命,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为什么还要那么费事,还在我方家闺女的身体里,植入那个“嬅”,最后连自己的鬼妻也栽在里面了。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思前想后,把这个动机排除了,但是却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和我的先祖有关?!
这才是老秃驴为什么会说,“因为我姓方,所以宋不缠才会找上门来了”!
我有点头疼,虽然悬念解答有所进展,但还是差那么一口气儿,据我所知,我们家并无族谱记录,要找到历史上到底哪一位才是我的先人。短时间内还真有点困难。还不如指望参透这个盒子的秘密。
它到底能够告诉我什么呢?
我站起身,盆子里的盒子还是保持着颤抖,那些水纹也没有变化,撞击到盆壁之后,慢慢消散,再无特殊之处。
我就像面对一个深奥的谜语,怎么也没有看到答案的迹象。
我来到窗户边,开窗透气,想让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再分析。四眼来到身边,我们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天色已暗,晚饭后散步的人都已经开始回家了。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
今晚的月亮依旧很圆,很透亮,爬在树梢,悄无声息的看着我们。
“嗖”的一下,外面突然划过一道东西。
“什么玩意儿?”我问四眼,“你看见了没!”
“看见了!”四眼点点头。
就在刚刚,一个和水盆里一模一样的盒子,从我们的眼前飞过。
“怎么回事!”我赶忙回头看,水盆子里空无一物,那个盒子竟然不见了,“飞走了?”
“不是飞走了,”四眼转过身,“我们刚刚看到是玻璃窗上的倒影,就在我和四眼背对水盆的时候,盒子自行飞到了床头柜子上。
我愣了愣,“这,这什么意思,它不想在水里待着?”
四眼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和他慢慢的靠了过去,没走两步,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回过身关牢窗户,回头它一下子跑了,可就完蛋了。
我俩一左一右站在盒子边,俯视,它的外表还湿漉漉的,水滴挂满的盒壁。
“它有话要对我们说?”四眼讲。
我也知道有状况,它正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专心听好?
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再也没有动静。除了刚刚像幻觉一样的移动,这盒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普通模样。
“到底要说什么”我开口问。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