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正好,苏九幽幽地睁眼醒过来,却发现身旁早已不见了温衍,连画架上的那幅画也不翼而飞了。
肯定被温衍顺走了,恐怕她又拿画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吧。
了然一笑,苏九翻身下床,叫来门外守候已久的小桃给她梳洗打扮。
上早朝的时候,裴元诤先进了大殿,忽见温衍姗姗来迟,便特意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宇间似有倦色,脖子上还有点点的红痕,心一下子突生出一股不悦的烦躁来,当即敛了清眸站在了各大臣的首列之位。
温衍捕捉到了裴元诤那抹不悦的目光,心下了然,不禁唇角邪勾,踱着官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站着。
裴元诤,你在朝堂上与我争,在公主府你也要跟我争,你休想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侯爷今日春风得意,可有什么喜事?”站在温衍身旁的一个老臣见他面露喜色,不禁溜须拍马地问。
“本侯爷能有什么喜事。”温衍眯眼,冷佞地斜了一眼百官之首的裴元诤,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格外的不怀好意。
“不过是九公主喜欢本侯爷罢了,昨夜缠了本侯爷一夜,本侯爷差点吃不消呢!”
“呵呵,九公主素来……勇猛,侯爷您可要注意身体啊!”那老臣心下汗颜,忙恭维了温衍几句便不再出声了。
哎,又一个大好的青年毁在了九公主的手里,可惜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温衍不以为然地冷哼,细长的狐狸眼瞥见裴元诤那轻拧的眉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连昨夜因被苏九扰了一夜的烦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随着太监总管的一声高叫,苏邪临朝,底下的大臣纷纷停止了窃窃私语,俯身跪拜琉璃国最尊贵的帝皇。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张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来回盘旋。
“启禀皇上。”这时候裴元诤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弯腰开口道。
“避暑山庄即将落成,此时也恰逢夏季来临,皇上不如去避暑山庄验收一下工程,顺便消暑。”
“嗯……裴相不说这事,朕差点忘了。”苏邪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这样吧,叫九儿一起去避暑山庄玩些时日,你和定远侯一并相随。”
裴元诤愣着没说话,倒是温衍站出来谢主龙恩。
“如此……微臣谢过皇上了。”眼睑半垂,裴元诤轻笑地道。
之后大臣们上奏说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苏邪斥责了几句,便很快退了朝。
同朝为官,又同为九公主的驸马,裴元诤和温衍难免会被一些大臣暗地里拿来比较。
“你们说,今日定远侯和裴相之间的气氛是不是有点怪?”刚才给温衍溜须拍马的那个老臣与几个大人走在了一起,看着前面并排而走的两个男人,窃窃私语道。
“依我看啊,定是后院闹不和了。”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大人眯眼笑得好奸险,“九公主素来宠爱裴相,如今定远侯与他争宠,裴相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也是,也是啊……”其他几个大人听了以后暧昧不明的一笑,嚷着一起喝酒谈天说地去。
“裴相今日这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哦!”温衍邪笑地转头睨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裴元诤,故意扬眉挑衅道,“莫不是在心里怪本侯爷昨夜去给公主侍寝了?”
“侯爷说笑了。”清雅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裴元诤含笑看他。
“是我说服侯爷嫁进了公主府,你我皆是九公主的驸马,谁去给公主侍寝也是一样的。”
“是吗?”抿唇冷笑,温衍抬高了下巴凑在裴元诤的耳边恶意低语了一句。
“昨夜九公主对本侯爷热情如火,还说以后要本侯爷天天给她侍寝!”
闻言,裴元诤的脸色蓦然一变,清俊的面皮上出现了少有的阴沉,清雅的墨眸也是漆黑一片。
“如此,我便在这里祝愿侯爷早日达成自己的心愿!”
说罢,裴元诤便甩袖大步离去,把温衍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公主府的花园里,苏九和诗诗姑娘对坐着,两个人面前分别放着一个香案和一个古琴,看上去似乎在教授琴艺。
“公主,咱们先学一下琴的构造,方便您日后掌握音律音色……”诗诗姑娘耐心地启唇开始给苏九授课,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九出声打断了。
“诗诗姑娘,本公主不是不懂音律之人,外面的传言都是瞎说的,说本公,什么也不会。”苏九高傲地扬起了一边的柳眉,一边说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拨弄起琴弦来。
很快,一连串流畅的音符便悠扬地飘了出来,叫诗诗姑娘大为惊讶。
九公主不是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吗?为何她能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且琴技与她不相上下?
“公主……”服侍在苏九身边的小桃也大感意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
怎么公主失忆后,反而变得多才多艺了?
“公主,您的琴技很高,并不要诗诗教你了。”惊讶过后的诗诗姑娘脸上有一抹被戏耍过后的羞怒,拿起自己的古琴便要离开。
“诗诗姑娘且慢!”手中的音符渐渐停止,苏九扶案而起,厉声叫住了她。
“本公主请你回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要让你教授本公主琴艺的。”苏九缓步走到诗诗姑娘的面前,眯眼打量着她含羞带怒的娇容,不禁冷笑。
“你也知道裴元诤是本公主的大驸马,他却去青楼幽会于你,你说本公主能置之不理吗?”
她的男人,岂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