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诤从未像此刻一样哑口无言过,他冷佞睨着笑得很得意的贺俊,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了。
就这么屈服,让贺俊顺顺利利地嫁进公主府?
不,九儿是他一个人的,他怎能容忍比狐狸还狡诈三分的贺俊来跟他抢九儿!
“裴相好像还是不肯点头啊?”贺俊整理了一下里衣,半抬头挑衅睨着脸色墨黑的裴元诤,凉凉地说道。
能跟当今的宰相大人成为敌人,他也是三生有幸。
“哼,有九儿给你撑腰,本相再说什么有意义吗?”阴郁的墨眸嫉恨地睨着贺俊,裴元诤内心那叫一个燥郁难平。
他说服不了九儿,只能另外想办法把贺俊赶走了!
“都给本公主闭嘴!”
瞪着两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男人,苏九不耐烦地冷喝道。
“裴元诤,这件事本公主已经决定了,你再反对也没用!贺俊,等回了京城,本公主一定迎娶你进公主府,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在下言而有信,绝不反悔!”贺俊半眯着好看的凤眼,话是对苏九说的,但得意的眼神却瞟向了裴元诤。
裴元诤将袖中的拳头捏得更紧,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恢复成那个清雅高贵的宰相大人。
“九儿,你既然如此决定,元诤也不好再反对,不过你不能住在这里,跟元诤回驿馆住吧。”
哼,别以为他就这么算了,等回了驿馆,他定会让贺俊好瞧的!
“本公主能说不跟你回去吗?”
说道这个,苏九就沮丧了。
一旦被裴元诤找到,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还没玩够,疯够呢!
“不可以!”裴元诤几乎是立即否决了她的提议,清雅的墨眸内有深沉的怒意在流转。
放任九儿在外面和贺俊厮混吗?他才没这么傻!
“贺公子,你既然要成九儿的三驸马了,不妨一起住在驿馆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跟苏九说完的裴元诤转过头来看贺俊,清雅墨眸里的光流转着阴郁的光泽。
回了驿馆,那就是他和温衍的地方,还怕整不死贺俊吗?
再说了,把贺俊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放心。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驸马了!”贺俊没啥诚意地给裴元诤拱了拱手,那声大驸马,怎么听都是浓浓的讽刺。
“哼,不必多礼了,以后成了一家人,要懂得尊卑!”裴元诤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笑中藏着讽刺的警告。
“在下最重视长幼尊卑,不必裴相提醒。”贺俊眯眼,从容地反讽了回去,同时开始穿戴起来。
裴元诤咬着牙,愤恨地瞪着眼前的苏九一直盯着贺俊看,干脆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两人再有眉目传情的机会。
苏九恼火地瞪着眼前阻挡她视线的裴元诤,下意识地去用脚狠狠悳踩在他的脚背上。
裴元诤微微皱眉,并没有退开,而是伸手把苏九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不松手。
九儿,你为何能如此不在乎元诤的心呢?为何你总是看上除元诤以外的男子,却唯独看不上元诤呢?
苏九抬头恼怒地瞪着面色沉郁的裴元诤,捏紧了他的手臂对他说道。
“裴元诤,你又抽什么风,还不放开本公主!”
他丫的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犯人来看管,最好什么都听他的,顺他的意。
“九儿,元诤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裴元诤苦笑地在苏九的耳边呢喃出了这句话,然后放开了她,一个人落寞地开门先走了出去。
苏九怔愣在了原地,脑海里一直反复循环着裴元诤刚才的那句话。
裴元诤在她的心里……算爱人吧。
是最爱的男人,但她不敢把自己真正放心地交给他,因为她看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九公主,你后悔了?”
贺俊讥讽的声音在苏九的身后响起,苏九被吓得一激灵,立马回过神来,转头扬唇高傲地冷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公主后悔了?”
她娶一座金矿回家有什么后悔的,尤其贺俊还是一座怎么挖也挖不完的金矿,她为什么要后悔!
哦,对了,还有圆圆那个小东西也是贺俊的嫁妆,她怎么算都不亏啊!
“就算九公主此刻要后悔也已经晚了,爷可是个生意人,最讲究信用了!”贺俊朝苏九冷冷一笑,仰高了头,优哉游哉地晃了出去。
他说过,九公主用完他后休想把他甩了!
苏九随即撇撇嘴,也大步走出了禅房。
贺俊,你跟本公主拽是会有报应的!
你以为裴元诤让你住进驿馆是出自他的一片好意吗?你别做梦了!让你住在驿馆是方便监视你和对付你!
她太了解裴元诤的小人个性了,他这次一定也会联合温衍,好好地对付贺俊!
她呢,谁也不会帮,乐得坐山观虎斗,如果贺俊那么不济的话,也不配当她的三驸马!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驿馆,一路上,裴元诤始终牵着苏九的小手不肯松开,也不在乎旁人看他的怪异目光,只想跟贺俊示威,告诉他,九儿是他裴元诤一个人的,他休想再染指!
进了驿馆的大门,温衍一眼便看见脸色不好看的裴元诤拉着女扮男装的苏九,后面还跟着一个拖油瓶贺俊,不用想也知道裴元诤的脸色是因为什么而难看。
“小九,你怎么跑到江南来了?”
温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凑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