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诤一个闪身,堪堪躲过了小桃挥过来的拳头,惊魂未定地怒喝。
“你们家公主去哪,我如何得知?”
“哼,别装蒜了,公主去看你画画了,你如今在这,公主却不见了,不是你把公主弄哪去了,公主怎么会不见?”小桃气势汹汹地瞪圆了眼,叉腰与宰相大人对骂。
宰相了不起啊,跟她拽什么!
“不可理喻!”裴元诤怒甩衣袖,正欲越过小桃进去休息,小桃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翰林院前院拖。
“走,跟我一起去把公主找回来!”
公主不见了,裴元诤这个混蛋还有心情去睡觉!
裴元诤努力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挣开小桃的魔爪,清雅的俊脸上有着恼羞成怒的粉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丫鬟,公主府的人果真非一般的刁蛮!
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了翰林院的前院,小桃命裴元诤开了门,不客气地竟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可怜的宰相大人啊,摔了个狗啃睨,却不能发作。
极为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裴元诤拍拍衣袍上的尘土,赫然瞥见苏九抱着什么东西趴在一旁的石桌上睡着了,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公主……”小桃也看见了苏九,忙要冲过去摇醒她,却被裴元诤用冷厉的眼神制止了。
慢慢走过去,裴元诤看了苏九半晌,终于弯下清贵的身体,把睡着的苏九打横抱进了怀中。
“去把公主的东西拿着。”裴元诤转头跟小桃吩咐道。
小桃瞪了他一眼,随后拿了苏九的画架跟在了裴元诤的身后。
回了厢房,裴元诤把苏九放在了床榻上,并好心地帮她盖上了被子。
“小桃,你出去吧,公主我来照顾!”小声喝退了不情愿走的小桃,裴元诤弯腰用修长的手指替苏九抹去了眼角挂着的残泪,清雅的墨眸里若有所思,眸光忽明忽暗的。
九公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无赖,放荡,奸诈,无耻,歹毒……可此刻的你却显得那么柔弱,让我忍不住对你起了怜惜之心……
睡着的苏九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仿佛在做噩梦,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突然,苏九一把紧紧抓住了裴元诤的手,力气很大地把他拽了下来,死命地抱着他。
裴元诤的整张脸闷在了苏九的胸前,窒息地脸色通红,羞涩不已,长长的睫毛像受了惊的蝴蝶一样不断扑闪着,两只洁白的耳朵也羞成了粉红色。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裴元诤闭着眼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的般若心经,才让自己燥热的心平静了一点。
稍微挣扎着抬起头,裴元诤羞涩的目光只敢停留在苏九的脸上,微恼地皱起了清莲一般的眉,咬牙低喃道。
“九公主,你连睡觉都要轻薄我,我……我……”
裴元庆余下的话被苏九突如其来的吻淹没了,墨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手僵硬地根本不知道往哪摆。
她……又轻薄他!
苏九砸吧着几下小嘴,觉得裴元诤的味道不错,又多啃了几下,这才放开了呆若木鸡的宰相大人,跌落在床榻里翻个身继续睡觉。
裴元诤僵硬地伸手抚着自己发烫的薄唇,恼怒地使劲用衣袖擦着,心里愤恨不已。
他……怎么可以对这个歹毒的妖女动了春心,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裴元诤自我厌弃地站起身,惊慌失措地看了苏九两眼,竟逃也似的跑出了厢房,去院中打水,把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冷静冷静。
一夜无眠。
翌日裴元诤上早朝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不济,令翰林院的那些官员看了,无不同情可怜的宰相大人啊。
九公主昨夜里肯定把体弱的裴相狠狠压在身下蹂躏了,啧啧,九公主果然好威猛啊!
裴元诤睨着那些官员看他的暧昧眼神,心头一恼,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苏九昨夜受了凉,今天起来便感冒了,鼻子堵得好难受。
苏邪闻讯自己宝贝女儿感冒了,忙派来御医给其瞧病。
“公主,吃药了!”小桃端来了黑漆漆的药汁,苏九闻着就苦,更别说喝了。
“小桃,把药拿走,我不喝!”苏九皱眉把近在咫尺的药碗推开,急忙摇头拒绝道。
她最怕喝中药了,那苦涩的中药味闻着都想吐。
“公主,您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小桃苦口婆心地劝道,苏九却仍坚定不移地摇头拒绝。
这时候,一身朝服的裴元诤走了进来,清雅的墨眸见到两人的争执后,淡淡对小桃开口道。
“小桃,把药给我,你先出去吧。”
小桃也没别的办法让苏九喝药了,于是她把药碗不客气地塞到了裴元诤的手里,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裴元诤端着药碗走到床榻边坐下,舀起一口黑色的药汁放在自己嘴边吹凉后,继而递到了苏九的嘴边。
“公主,喝药吧。”
“驸马,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好喂我喝药?”
苏九怀疑得瞪着他,依旧不肯妥协。
裴元诤这么做肯定有问题,不是他脑抽了就是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昨日之事是我的疏忽害公主你病了。”裴元诤轻扯薄唇,笑意盈盈地垂眼轻笑,“我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公主你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印象中,裴元诤从未给苏九好脸色看,所以裴元诤这一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