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何其聪明,他还是看出来了苏染的不自然和犹豫,他眸色一沉,还是沉下心来,问她:“染染,你来,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第一次,苏染不敢看他的脸,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沉默一会儿,她忽然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像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里。

明明他还是那个她所熟悉的青梅竹马,明明,他对她从不曾变过,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乔云深,自己会生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也许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真的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了吧。

苏染走在街上,手机响起,是容铭远的号码,她切掉了他的电话,漫无目的在榕城的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是榕城的老巷子了,由于新城规划,最近好像正在拆迁,从嫁给容铭远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苏染都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也许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关于太多贫穷的记忆,也许是因为太伤痛了,所以不敢回忆。

苏染信步而入,老巷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住户了,大片的拆迁,随处可见拆掉的和拆了一半的房子,只有少部分的房子还得以保持它很久之前的形态,像是在无声的宣示着它也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长满青苔的路,她,乔云深,和苏沫曾经无数次的走过,如今,路的两旁已经长满了野草,太久没有人修剪的地方,总是荒败的特别快。

有拆迁工人在拆迁废旧的房子,苏染小心的一步步的走入,越走近,回忆越深。

他们家的老房子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住着的时候已经风雨飘摇,到现在更是无迹可寻。

苏染站在那块曾经的土地上,母亲临走的时候的样子,忽然就从脑子里浮现出来。在记忆中,母亲始终是一个优雅高华的女子,他们虽然穷,但是她和妹妹的衣服从来都是这条巷子里最干净的,就算洗的发白,母亲也总是让他们两个干干净净的。

模糊的印象中,母亲好像十分喜欢穿旗袍,那古老的曾经占据了中国小半历史的装束,母亲总是能把它穿的很有韵味。

苏染忘情的回忆着,有工人喊她,示意她这里危险,叫她不要逗留。

苏染赧然,冲工人师傅抱歉的笑笑,离开了这里,莫名的,她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见到庄清会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原来,庄清身上的那股气质,像极了母亲。

脖子里的金锁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苏染拿出来,抚摸着金锁上刻着的花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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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的剪彩仪式在上午举行,不到八点,那里已经是聚集了一大批的记者,好像只要关于容氏的新闻都是值得被报道的。

容铭远不过才三十出头,人生却已经比那些过了一辈子的人还要精彩,而且

他还有一张让少女们为止痴狂的俊脸,这样的人,要得到世人的关注,简直是必然的。

台子上,他永远是光芒万丈好像会发光的男人,那么多人在一起,苏染还是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甚至好像将自己的女儿亲戚介绍给容铭远认识。

苏染痴笑,容铭远似乎从来都不用担心将来有一天会成为光棍这个问题,就算她离开他了,自然有那么多送上门的去。

在镜头前面,容铭远和郑志远的合作关系算是正式敲定了,在这个项目上,两个人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这船翻了,两个人都会承担不小的损失。

刚刚起步的容铭远不会让这种事情的发生,郑志远更不会,已经年过半百,人生的酸甜苦来都已经尝过,现在,也许只有金钱在他眼中才最实在。

如果没有钱,他失去的,也许就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苏染只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就走到场外的一个阴凉地方休息了,这一天,阳光似乎格外给力,她被晒得有些晕,靠在树下休息。

闭目养神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灌入耳朵:“嗨,苏染,你也来了啊。”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向晚微笑的脸。

她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恹恹的,刚才在太阳底下,确实有些晒的神思恍惚。

向晚收起了手中的相机,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十分热络。

苏染也没有在意,依旧闭着眼睛。

不一会儿,向晚在她耳边说:“苏染,这次的新闻够大的啊,容氏和郑志远可是榕城的商业巨头啊,很少有人能跟他们比拟,他们居然会合作,正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边角料,好告诉告诉我啊。”

苏染起先并不在意,一个跑新闻的,最重要的不就是写新闻吗?她会这么问也无可厚非,可是,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向晚每次跟她说的话,话题总是离不开容铭远,这次也不例外。

她忽然有些反感,站起来,抱歉的冲向晚笑笑,告辞:“不好意思啊向晚,我有点头晕,先走一步了。”

向晚也没有再跟上去,只是脸上的微笑忽然变成了另外一种表情。

房间里,容铭远已经坐在那里,看的出来他很满意,毕竟,公司再大也总是需要群众支持的,而这次,容氏不费吹灰之力,顺利的在群众中将前面的那些事情翻篇。

苏染径直绕过了他,回到房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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