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麻痹人的罂粟,可以让人忘了烦恼忘了忧愁。
苏染沉浸在这样不真实的幸福中,直到莫千语的意外到来。
她蜜色般的眼角还染着几分醉人的慵懒,嘴角隐约的笑意在看清门外的来人后,立刻僵硬在那里歧。
“好久不见,乔太太,你果然在这里。”莫千语清冷的打量清秀动人的苏染骜。
苏染蹙眉:“莫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找你。”
“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咯,不想你继续当个傻瓜,看你这么傻我也觉得很心疼呢,”莫千语抱xiong,睥睨着她,眼中是满满的同情:“瞧瞧你多可怜,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每天在容铭远身~下承~欢很爽吧,这种卖~国求荣的滋味真是让人心酸呐,乔云深跟苏沫,恐怕都会死不瞑目吧。”
苏染的心,抖沉:“莫千语,你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哎,”莫千语叹了口气,直接从包里拿出两份最新日期的报纸,一份,报导了乔云深受审被判20年的事情,子虚乌有的罪名将他染得面目全非,另一份,报道了精神失常的苏沫跳楼自杀的事情。
是的,苏沫精神失常从疗养院偷跑出来,去找容铭远,结果容铭远避而不见,她就在容氏大楼,跳楼自杀了。最后还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现场死亡。
苏染手握着报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莫千语凄惶哀叹两声:“啧啧,真是可怜啊,跳下来的脑浆落得满地都是,太惨了——”
莫千语描绘的细致异常,听得苏染简直身临其境,浑身都颤抖起来,一股痛彻心扉的悲凉由心而生。
为什么,容铭远明明答应放过乔云深的,明明答应让她见苏沫的,可为什么,现实会变成这样。苏沫就这样没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哪怕是曾经那么背叛自己深深伤害自己,可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啊,现在就这么没了……
莫千语很满意苏染的表情,继续刺激着苏染:“你以为容铭远真的在乎你?他不计前嫌的睡你,还不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才是掌握主动权,才是可以选择抛弃你的那个人,苏染,你真是太傻太天真了,真是太让人同情了,如果我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啊——”
“够了,不许再说了!”苏染当着她的面用力甩上了门,莫千语碰的一鼻子灰,她痛苦的无法呼吸,巨~大的冲击彻底将她覆没。
莫千语闭了闭眼,嘴角却带着冷笑,这样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激烈呢,接下来应该会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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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燃气灶上还煲着她精心准备了一天的浓汤,噗噗冒着热气,就像是对她无知的嘲笑。
莫千语说得对,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他给她画了一块温柔的饼,她就吃的忘乎所以……
这个地方,没有车,她哪里也去不了。
这个地方,那么陌生那么独孤,除了她自己,还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傍晚了,马上要起风了,也要起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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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铭远今天回来的特别晚。
苏沫的事情,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满身都是愧疚,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向桓,面对苏染。
打开门,没有苏染的笑脸相迎。
厨房的灶上的汤凉了,像是匆忙被人关掉,切了一半的菜凌乱的丢在砧板上,水槽里……
他拧眉在别墅里上下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苏染的身影,心中慢慢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客厅的地板上丢着的两份报纸,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快步往外跑去,边跑边叫着苏染的名字,她大着肚子,是走不远的。
事实上苏染也没走多远,容铭远很快就发现了那一抹穿着白色风衣坐在高处礁石上的女子,海边风大,昼夜温差也大,夜里的风像是刮骨的刀,割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容铭远不敢出声,怕惊扰了苏染。
可苏染还是第
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靠近,飞快的扭过头,指着他警告:“容铭远,你别过来!”
哭了太长时间,眼泪已经抽干,奄奄的风干搭在了脸上,像包裹在浴盐下的糖浆,怎么扯都是徒劳。
她的嗓子凄厉的嘶哑,容铭远举手保证:“好,我不过去,你先下来我们谈一谈行不行。”
“还有什么好谈的!”这几日的温存美好全部成了她愚不可及的嗤笑,她是多么蠢才会一再陷入他的温柔陷阱。
风那么大,她的身体在礁石上摇摇欲坠,看的容铭远心惊不已:“你先下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容铭远,我恨死你了!”苏染高声尖叫着,压抑了太多的情绪瞬间在心口爆发,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她黑色的发丝凌乱的在半空中飞舞,白色的衣衫更衬得她身形瘦削,仿佛风一吹,就会掉落。
容铭远不敢靠近不敢大声,只好软言求着:“苏染,你先下来,我们先谈一谈再说好不好。”
“你敢说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吗?你敢说你放过乔家了吗,你敢说你没有对云深下毒手吗?你敢说——苏沫没死吗?”苏染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嘶吼,吼到后面,喝了一口冷风,她岔了气,嗓子干烧的厉害,可她依然尽情的挥霍着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