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皇上?这话实在是勾起了在座人所有的兴致。
“宫内禁药不可乱用。”瑞佳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抬眼威严看着在座诸人“咱们皇上君恩浩荡,六宫雨露均沾,实在是无须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来争宠!张氏落的今日下场,乃是咎由自取。”
宫内禁药让诸人的脸都红了一下,诗岚面上有点怒色,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冷哼道:“打入冷宫岂不是太便宜了她?这般下作的人,就该拉去慎行司打死,爪子都伸到了万岁爷身上了?谁给她的胆子这般嚣张?”
瑞佳生气的就是这,女人争宠手段狠戾,无所不用其极,她饱读诗书不是不知。平日里小打小闹,争风吃醋的小事儿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就算了。只是这回这样子肮脏的手段用到了弘历的身上,是她实在是不能容忍的。她知道弘历不会属于她一人,所以她也没有奢望过,她只想好好地替他守着这个‘家’,可如今,就连这个家她都快要守不住了。
“皇上仁慈!”瑞佳头一回这般严肃,一向温柔如水的眼眸里有着不能忽视的威严“可诸位姐妹不要忘了,皇权是不可侵犯的。”
这日长春宫的气势一出,六宫安生了好一阵子。慈宁宫太后听后也颇是欣赏,笑道:“这才像哀家的儿媳妇!”
皇上固然仁慈,只是这仁慈到底是为着谁,没几个人能看得懂。消息的了证实,昕玥有点无法接受,往日里俩人相互扶持的画面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脑子里来回穿梭着。她去求了瑞佳,可是瑞佳告诉她的依然是那般冷冰冰的一句话:“那是她咎由自取!”那日晨昏定省昕玥未到场,所以不知瑞佳那当时的表情,她在脑子里给瑞佳已经定了型,她就是那般的温柔贴心的长姐,所以猛然间看到这样的瑞佳,还是懵了。
悻悻地离了长春宫,婉贵人芳华早已等候多时,见昕玥出来,她便道:“你何苦为难自己,又何苦为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爱皇上不比你少。若是你知晓了那位昔日的好姐妹做了什么腌臜事儿,你也不能忍受!”
那几个‘宫内禁药’刺得昕玥的耳膜疼。昕玥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哪来的那些本事?”
或许关键的信息总会在不经意间被人说出来,但是总归不晚。素琪回宫之后,一直坐在炕上沉思,她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皮子下边的人都会做出这等事儿,那个张巧鸢何时有这瞒天过海的本事了?一旁怡嫔却说:“姐姐可不觉得奇怪?那日我刚巧在养心殿伺候,皇上扔了书卷就往承乾宫去了。晚上就翻了她的牌子,她都多久未承恩了?这一切可不蹊跷?”
素琪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沉声问道:“依你看呢?”
文熙摇了摇头,悻然看着窗外:“我看不透,只觉得不对劲儿。那个魏氏也实在是闹腾,想了那么多点子想要招皇上去她的承乾宫,还说什么雨天路滑,摔了一身的泥?真是可笑,她是摔倒了哪里去了?泥堆里?皇上不还是不去看她,姐姐,你说皇上到底喜不喜欢她?”
“你瞧着呢?”素琪冷笑“哪个贵人能住到承乾宫里?”
文熙却啧啧两声道:“这可不见得,说不好,皇上那时只是图个新鲜,如今腻了也未可知!总之,姐姐,魏氏不是泛泛之辈,这事儿单看,看不出名堂,串起来可就有意思多了。”文熙换了个姿势,喝了口茶,似乎要大说一场的架势。
“张氏与魏氏可是姐妹?张氏见魏氏得宠岂会不记恨?俩人自从都封了嫔妃之后,我可未见她们俩说过一句话。张氏是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的想要陷害魏氏,是不是张氏的所作所为被魏氏发觉了,魏氏才想了这么多的点子,招了皇上去,蛊惑皇上除了张氏?”
素琪拍了拍文熙放在放桌上的手,笑道:“她魏氏有这般大的本事?还能蛊惑得了皇上?皇上可是明君,不是昏庸之人,不然也不会发觉身子不对劲儿,而发落了张氏!”
“那御膳房的奴才们又为何领了罚?这一切怎么都这般让人瞧不懂??”似乎说着说着,文熙也被自己绕晕了,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怎么我觉得在宫里这些年都白白地活了一遭,如今什么都看不明白,可真是让人费神!”
冷宫生活可谓无限凄凉,她张巧鸢还未傻到在养心殿用媚药迷惑皇上,可是她袖子里的那些粉末却是最好的佐证,人赃俱获,有口难辩。可是她不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陷害了还无动于衷。于是塞了银两给送饭的小太监,嘱咐把话传到了储秀宫。这恰恰也是巧鸢最傻的地方,她傻傻地以为纯妃是真的为她好,所以从未怀疑过。这回储秀宫避之不及的态度如同一盆凉水浇了下来,让人清醒了许多。这个时候她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还是值得学习的,小太监们看在眼里觉得也是垂死的挣扎,毫无生还的可能。于是这天接了首饰,隔着斑驳落败的红门道:“其实这些首饰压根不值钱,咱们就是想看看,你在这冷宫里头能翻出什么天来!”
巧鸢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衫贴着冰冷的墙壁蹲在地上,那些侍卫们的冷笑声,分外刺耳。
“这个话,咱们就给你传去承乾宫,若是还如同储秀宫一般闭门不理,那就热闹了。你难不成还能传给皇后娘娘?我可告诉你,咱们皇后娘娘可是恨极了对咱们万岁爷做这等事儿!”
巧鸢抱着自己的腿冷笑,她自从被弘历封为嫔妃之后,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