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如同昕玥一样,一直敬重皇后。她与瑞佳之间的交情,仿佛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潜邸一路走到了这紫禁城,她们之间的这种淡淡的感情也从未变过。只是芳华从未听过瑞佳说这些听起来很是伤感的话。她也无法回答瑞佳的问题。
瑞佳笑了笑,柔声对芳华道:“罢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走吧,进屋吧,我让清秋煮了姜汤给你暖身子。”
其实芳华来长春宫本没有什么事儿,可是碰巧碰到了瑞佳这般模样,芳华心里似乎有了算计,便推脱了瑞佳的邀请。瑞佳也不勉强,且不说她不喜欢强人所难,她也没那个心情。
瑞佳进了长春宫宫门,芳华赶紧拉住了身后跟班的小宫女,问道:“皇后娘娘方才从何处回来?”
承乾宫的笑声确实好听,让芳华都觉得似乎是到了宫外的那般纯真的日子,无忧无虑,很是畅爽。抬腿迈进了紫禁城,连笑容都染上了紫禁城的沉重,丝毫不如宫外的尽兴。
弘历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昕玥并未来相送。芳华心中之前对昕玥还是有点好感的,只是这会儿反倒觉得昕玥不懂规矩,骄纵任性了许多。弘历看了一眼芳华,问道:“你在这里等朕?”
此处乃是景和门,而听得弘历如此问,芳华自然说不是。这东一长街直通她的钟粹宫,她说不是自然没人怀疑。芳华欠了欠身子,视线只是移动到了弘历的胸前,并未在往上移:“臣妾方才偶然遇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气色瞧着不好,臣妾心里头惦记着,走的就慢了些!”
弘历嗯了一声,又说:“瑞佳不大好?那朕去瞧瞧去!”
圣驾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长春宫去。芳华瞧着连最后边的小太监的身影都瞧不见了,才动身朝承乾宫去。昕玥这会儿正窝在炕上吃着甜甜的蜜枣,笑呵呵地同碧落和芷莲说着话,还是春生躬着身子进来禀告说:“小主,婉贵人来了!”
芳华在院子里站着,昕玥未出来,她一步都不会踏进这东配殿的。不是她因为方才的事情恼了昕玥,而是她生来就如此,一直安守本分,从不做那些逾越规矩的事儿。昕玥匆匆忙忙的穿了鞋子出来的,芳华在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大一会儿。
昕玥瞧着芳华身上落满了雪花,对着一边的春生嗔道:“怎么也不请贵人廊下站着!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芳华却笑道:“我自己个儿在这里等着的,令贵人就别怪罪这些奴才们了!”
昕玥脸颊一红,赶忙下来,拉着芳华的收道:“今年冬天格外冷,姐姐进屋内暖暖身子!我让她们泡热茶给你喝!”
芳华并未拒绝,随着昕玥进了屋内,瞧着这殿里头的装扮也不是很华美。朴素之中还能看到这屋内的主人一种别具一格的品味。喝了一杯热茶,俩人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其实昕玥跟这个一直呆在钟粹宫后殿,格外安分的婉贵人实在是不太熟悉。俩人说起话来也很累,倒是跟锦若那个小丫头说话不用思考几遍再出口。芳华早就看出了昕玥的疲倦,坐了这么久,她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只是走之前,芳华又说:“她们都说令贵人是个格外活泼的人儿,我常在宫里头待着,不常出门,如今儿算是了解了!宫里头奴才众多,您还得多多注意一下,姐妹们之间倒是无所谓,只是在奴才们面前,主子就是主子,你还的有个主子的样子不是?”
昕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芳华就起身告辞了。
这话昕玥听不懂,碧落倒是能听懂。婉贵人今儿个走的这一趟,可不全都是为了长春宫的皇后!芷莲哪里看的惯,很是不满地拍了拍方才芳华做过的地方,道:“她凭什么来说咱们小主?咱们小主好好的,哪里不像主子了?哪里没有主子样了?”
昕玥颇是委屈,撅着嘴立马就要为芷莲的一顿抱怨叫好,可是碧落的话却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后便悻悻说道:“为了皇后娘娘,挨顿骂算什么!”说罢又从双腿间抬起头,对她们说“你们出去谁也别说什么!被人知道了又是一阵乱说,皇后娘娘要操劳六宫诸事,忙的紧,咱们别跟着添乱!日后多去钟粹宫多走两趟,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如此外外人眼里头,承乾宫的令贵人和钟粹宫的婉贵人倒是走的颇进。婉贵人又一向与长春宫的皇后交好,昕玥懵里懵懂就被传成是皇后的人了。如此一来,低位分的嫔妃自然是少不了的羡慕嫉妒恨,口中永远离不开那一句听着很是幽怨的话。
“一手抱着皇上,一手抱着皇后,她哪里来的那么厉害?”
也有人不是那般认同,于是又有了另外一种说法。
“皇后娘娘看似宽宏大度,实则心机深沉,看着承乾宫令贵人得宠,着急拉拢到自己身边,以此固宠!”
众说纷纭的也就到了除夕,弘历在乾清宫设宴,来得只是皇亲宗室的人儿,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融洽。锦若是挨着芸菡坐的。这几日传闻昕玥是皇后的人,锦若在永和宫里也是听到了,小丫头依然如同当初一般吃醋去问昕玥是不是喜欢了皇后娘娘,就不喜欢她了。
昕玥那时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打趣儿道:“没曾想,咱们的若儿占有欲这般强啊!”
之后昕玥一股脑的把自己对皇后的崇敬和敬佩全都说了出来。锦若瞪着大眼睛听得很是认真。昕玥讲完了,锦若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摇着昕玥的胳膊说:“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