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霜总算是从惊吓中回过了神,躲在邵煜新背后指着慕非寒道:“你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你当人命那么不值钱么,你说要杀他就杀他啊?”
凌玄书颔首道:“慕门主,此事舍弟确有不对,但他罪不至死,还请慕门主大人有大量,接受我们的道歉赔偿,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吧?”
慕非寒缓步走过来,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之气,“说完了么,说完了就出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这人怎地一点也不讲道理?”晏清萧斥道,“人家既已向你赔了礼道了歉,也承诺赔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得罪了你便一定要拿命来赔又是什么道理,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慕非寒抬剑直指他,“擅闯我归雪门的是你们,我没有必要听你们在这里聒噪,你们敢踏进我的地方,就要做好有能耐活着出去的打算。”
“好大的口气!”晏清萧抬手,两枚飞羽镖已被他捏在指间,“这般蛮不讲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说着,飞羽镖已经被掷了出去。
慕非寒长剑轻抖,并未见他如何格挡,只听得叮叮两声,两枚飞羽镖便分别落在了地上,而他的剑尖竟对准了晏清萧的心口。
“小心!”虽然知道凭晏清萧的功夫想躲过他的剑并不难,凌玄书还是将这句提醒说出了口。
晏清萧矮身躲过这一剑,反手一掌袭向慕非寒下腹。
慕非寒长剑自上而下斜砍了下来,竟又有要将他劈成两段的架势。
晏清萧左脚打了个旋,从他身前转到背后,又丢出两枚飞羽镖。
慕非寒仗剑回护,再次拨落他的飞羽镖,剑招陡然变快了。
凌玄书不由向前迈了两步,神色紧张。
凌玄霜拉了拉邵煜新的衣袖,“怎么了?”
邵煜新道:“晏楼主不是他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这套剑法当真精妙,”凌玄渊道,“轻重缓急收放自如,让人永远无法预料到下一招。”
贝瑾瑜看得也有些心惊,“那就是说,无法可破?”
凌玄渊肯定道:“有。”
众人齐问:“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凌玄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跃了出去。
眼见慕非寒的剑便要削去晏清萧半个臂膀,凌玄书再无法袖手旁观,当即拉着晏清萧向旁退开。可慕非寒的剑却一刻不歇地跟了过来,凌玄书手握玄铁剑剑柄,才想拔剑,却在那一刻犹豫了,反身抱住晏清萧,并迎上了慕非寒的剑尖。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晏清萧下意识抱住了凌玄书,“你……”
“玄书!”凌玄霜惊叫一声。
“三哥!”凌玄褀奔了过来,当下也要拔剑。
凌玄书放开晏清萧,站直身体,从慕非寒的剑尖上退了下来,“我没事,不要妄动。”
慕非寒看了看剑尖上的血,也有些怔愣,“你明明可以用你的剑挡我,为何犹豫?”
凌玄书笑了笑,“为表我道歉的诚意吧。”
“你们当真不是来我这里闹事的?”慕非寒眼中冷厉之色稍减。
晏清萧伸手压在凌玄书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上,“闹事的为何让你?”
“玄书傻了么,”凌玄霜怨道,“真地让他了?”
邵煜新道:“凌三少是有心而为,毕竟玄铁剑无坚不摧,他这一剑下去,慕非寒的佩剑非得给他斩为两半不可,如此一来梁子岂不是越结越大么?”
贝瑾瑜仍是不解,“那他也不用主动送到人家剑尖上去啊。”
“这是自救之法,”凌玄渊道,“那时再要躲避已是不及,玄书若不这么做,只怕现下他的右手都会断了。”
童子稽总算找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表哥,我可以证明,他们不是有意打坏门额的,是不小心。”
慕非寒淡淡地向他看过来。
童子稽打了个哆嗦,藏到任远身后,“我……我下次会记得早点说。”
慕非寒收起佩剑,问道:“你们为何而来?”
“听闻饮血教主火烽在西北作恶,连害了几个掌门性命,”凌玄渊走到凌玄书身后,为他点了两处穴道止血,“我们来此本是为追击他,猜想他残害了这许多掌门后,会来加害慕门主,这才冒昧拜访。”
“哦?”慕非寒眼中毫无波动,“原来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凌玄夜依旧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脸,“眼下还不能确定,我们只是推断了这样的可能。”
慕非寒转身,道:“无论你们是来报信的还是来助拳的,我都不需要,他找上我那是我的事,我自会解决。”
“慕门主这般能耐自是无须我们助拳,”凌玄书道,“是我们想趁他来此之时将他擒住,希望慕门主能行个方便。”
慕非寒半侧过头,神情倨傲,“他来犯我,自是我收拾他,为何要交给你们?”
凌玄霜看他愈发不爽,“我说你这人……”
慕非寒不等他说完,便看向任远道:“送客。”
“是!”任远丢下童子稽,对众人道:“请。”
一屁股摔在雪地上的童子稽:“……”
“站住!”柳娘唤住正往里走的慕非寒,道,“你不肯要我们帮忙,只怕还另有隐情吧?”
万忠疑道:“什么隐情?”
柳娘手按在柳叶刀的刀柄上,“你们仔细想想他适才想要伤害凌大少与晏楼主的手法,若真是一个反应不及,后果当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