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盖文爷爷的谬赞,唐翩跹并没觉得有多开心,反而受之有愧的摇头浅笑,“才不是,我这个人其实很自私,我只对我喜欢的人以及对我好的人好,不相干的或是对我不好的人,我才不会理他们呢。”
溢满柔情的深邃鹰眸不动声色的紧锁她娇俏的面容,连俢肆唇畔微勾,毫不掩饰的道出肺腑之言,“我就喜欢你这直性子!”
难为情的抿抿唇,唐翩跹也跟着笑了。
抬眸的一刻,看见他把一整盘的小笼包都消灭干净了,唐翩跹欣慰之余,兴奋的问他道,“爷爷您吃饱了么,吃饱了我们去做木工吧!”
“吃饱了,走吧。”见她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连俢肆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匆匆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领着她往后院的方向走。
芳草萋萋的院子里,连俢肆手拿电锯坐在小板凳上专心的锯着木头。
不远处的藤椅上,唐翩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在玻璃圆桌上托着腮,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手里的动作,嘴角勾着抹浅浅的梨涡。
怕木屑飞进她眼里和鼻腔里,连俢肆特地没让她靠太近。
盯着盖文爷爷锯木头的动作良久,唐翩跹越看越觉得这画面似曾相似。
回忆过境,她好奇的眨起了眼睛,“爷爷,好奇怪,我怎么觉得您拿锯子的感觉也跟我家老公那么像?”
手里的动作因她的话不受控制的一顿,连俢肆面露窘色,心跳骤然加速,好怕她看出什么,一紧张连舌头都打结了,“是……是吗?”
“嗯。”唐翩跹点点头,目光虚空的望着他,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实不相瞒,我刚怀孕那会儿,我前夫也亲手帮孩子做了一张*,可惜我不买他的账。他不知道他在院子里做木工的时候,我有偷偷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那个时候我因为恨他气他,对他很冷漠,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其实,这都是装出来的。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时候的我心痛程度绝对不比他少。我只能在夜里等他睡着了,悄悄摸摸他的脸,帮他盖被子,无声的用眼神跟他说对不起。因为心里那道坎儿迈不过去,我只能逼着自己去伤害他,这样我才会觉得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对得起被他害死的亲人。”
早在她的话只说到一半的时候,连俢肆拿电锯的那只手就抖的不成样子,黑眸里刹那间也升腾起了不敢置信的雾气。
果断关掉电锯,他侧身,眸光幽深的朝她看过去,静静的听她吐露心迹,直觉心里的情绪是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她今天无心的说出来,他到死都不知道,原来那些冷战的日子里,他其实并没有被她忽视的太彻底。
她居然在他睡着以后偷偷摸他的脸,帮他盖被子,这简直让他意外又惊喜。
为什么这些事他从来都不知道!
哪怕一次半夜醒来将她逮个正着也好,那段日子也不至于过得那么煎熬。
可恶的丫头,她藏得真深,把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都给骗过去了。
打开电锯继续手上的活儿,连俢肆故弄玄虚的挑眉,“他……他杀了你的亲人?”
“嗯。”唐翩跹毫不犹豫的承认。
“难怪你要坚持跟他离婚。”连俢肆故作了然的点了一下头,接着问,“你……还恨他吗?”
摇了摇头,唐翩跹语气平静,“不恨,或许从来都没恨过。”
“为什么?那可是你的亲人。”连俢肆继续试探她。
唐翩跹想也没想的回,“因为是我的亲人伤害他在先,他想报仇也是人之常情。”
“原来是这样。”
“不恨,但是不能原谅,毕竟他杀的是跟我血脉相通的人。”
“能理解。”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在指缝间无声的划过。
连俢肆忽然意识到易容真是个明智之举,以盖文的身份他不仅可以接近她,还可以探出她的真心,真是一举两得。
唐翩跹正想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而且还踢得有点重,她顿时吃痛的直皱眉,口里也本能的逸出一声惊呼,“哎呀……”
连俢肆见状,条件反射的丢了手里的电锯和木头,一脸紧张的朝她冲过去。
本能的想伸手扶她,可手上沾着木屑,加上也是不敢碰她,他只能剑眉微蹙的站在她身旁干着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他急得跟什么似的,唐翩跹感动的直笑,“我没事,您不要紧张,是宝宝她踢我了。这孩子动的可厉害了,天天都不消停,我都怀疑她将来肯定是个捣蛋鬼。”
背过身去拍拍手上的木屑,一听是她肚子里的女儿动了,连俢肆激动的直挑唇,“捣蛋好啊,捣蛋说明聪明。”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期待又激动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连俢肆迟疑的张口,“合.欢,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抬头冲他笑了笑,唐翩跹豪迈的口气,“盖文爷爷,您有事就直说,不用这么客气。”
连俢肆一脸恳求,“我想听听你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啊?这……”唐翩跹面露难色,觉得不太妥,毕竟盖文爷爷是个男人。
瞧见她好像不太乐意,连俢肆尴尬的抿了抿唇,赶紧跟她道歉,顺便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我只是因为一辈子没有过自己的孩子,很想感受一下胎动是个什么感觉。你如果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