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奉警备司令部命令:依据国府《战时管理条例》,任何持枪械斗者均被视做敌对行为,无视命令,蓄意抗拒者,警备部队有权当场击毙。(.)现在,我要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重复一遍,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杜文成不屑地瞟了那些人一眼,蹲下身来问秃头老五,“你觉得他们能救你出去吗?”
老五回答得很干脆:“不能。但是有他们在我会死的更痛快一点。”
“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啊,”杜文成摇摇头,语气坚决地命令道:“出动飞机,驱散他们。还有,把那个带头的给我抓过来。”
“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五分钟考虑,五分钟之后将发起进攻。奉劝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不知死活的营长还在继续叫嚣着。
孔家,胖胖的孔院长不停地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嘴巴里不住地嘀咕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父亲,警备部队出动了,出动了。”孔四公子兴奋地跑了进来说。
孔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你杜文成在有能耐还敢抗拒国府不成?等你落到警备部队手里,还不是任我打杀?
“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大概有一个营。”
孔院长点点头,听说随同杜文成来到重庆的亲卫只有一个排,虽然他们装备精良,能征善战,但在重庆地面上和警备部对抗还不够看的。再说杜文成有这个胆量吗?委员长就是再看好他,还不是默认了我的这次行动?杜文成啊杜文成,等你落到我的手里,看你还有什么本钱和我嚣张。
孔四公子到不担心杜文成还会有什么手段,只是担心父亲今天私下的动作过激,弄不好会因此失去委员长的信任。“父亲,委员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插手今天的事儿?”
孔院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明白儿子是在为自己的仕途担心,虽然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反对自己过于依赖委员长的势力来发展家族的产业,但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你能想到这个问题也不枉我培养你一回。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我针对杜文成的手段吗?要是你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他非常清楚我的计划,甚至可以说比我自己还要清楚。现在他不出面只因为他在等待结果,只要抓住或者杀掉杜文成都符合他的利益,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触怒他。
还有,我要教你个乖,到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他身边那个人的能力。陈家兄弟费尽心机地想要取代他的地位,可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在委员长的心里,那个人的作用要远远地高出陈氏兄弟,而且他也从没有让委员长失望过。”
“您说的那个人是戴笠?”
“我不想提这个名字。你最好也不要提,记在心里就行。”
“真想知道委员长现在是什么表情,想必一定是很精彩吧?”
父子俩相视一笑,很默契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园官邸,
委员长一脸怒容地将手里的情报狠狠地砸向侍卫长王世和。“娘希匹。这份报告是怎么回事?怎么直到现在才送上来?不分轻重,任意胡为。都是蠢货,蠢货。贪图蝇头小利,妄动国家公器,糊涂!废物!”
王世和也很冤枉,这份报告是夫人吩咐暂时压下的,他明知道这份报告十分重要,但还是拖延了半小时才送呈委员长案头。
委员长也知道王世和没有这个胆量做这样的事,便挥挥手将他赶了出去。孔家借刀杀人的事情本来就有些不智,可既然做了他也希望能有一个结果。撤走监视杜文成的军统人员即是为了方便孔家行事,同时也是警告他们小心谨慎,不要搞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到了那时可就难以收场了。
杜文成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异数,他表现得越是出色,越是引起委员长的猜忌。他到山西这才多长时间,就能把长治打理得如此兴旺繁荣,“小太原”这个称号现在已经不足以形容长治的发展势头,就是赶超上海想来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要是再给杜文成几年时间,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山西王”。
最让委员长生气的是,国府近二十万大军在日本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杜文成的军队却敢虎口夺食,攻取太原,而日本人的反应更是让关注太原的人掉了一地的眼球,日本人竟然默认了杜文成占领太原这一事实。这样的打击让国府上下噤若寒蝉、一同失声,委员长也备受攻讦丢尽了颜面。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委员长忌惮,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百川在重兵拱卫下竟然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无论是日本人的情报部门还是军统中统,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究其原因不外是阎百川想要入主太原,犯了杜文成的大忌,竟惹来他如此凌厉的反击。
杜文成能不知不觉地掳走阎锡山,那么想要掳走他这个委员长恐怕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儿。这也是他虽然处处针对杜文成,却一直有所控制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在哪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睡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牢里。
可现在孔家肆无忌惮地对杜文成出手,刺杀不成竟然愚蠢到大动干戈,动用军队围攻杜文成。这就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可以解释的了,私底下的小动作他可以视而不见,可堂堂的行政院长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这让国府如何向世人交代?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