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陋的牢房,孟猊立刻想到,如果不想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打破这个牢笼,逃出去。
逃出去之后,自己可以待在第一层,第一层氧气稀薄,重力很强。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个煎熬之地,但孟猊这种会龟息*的人来说,根本无大碍。
反正他只要不逃出九幽冥狱,就不算逃吧?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发出一指,白紫色的一杆长枪闪现,然后刺在牢笼的一根石柱上。
“咔嚓!”
破月龙枪指没能一指刺断这根石柱,但是将它刺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很显然,孟猊如今的实力可以打开牢笼。那石柱尽管有阵法保护,也坚持不住两指。
嗞嗞雷电反噬而来,孟猊不抗拒,反而将这些雷电全部吸收。
旋即,第二指凶猛刺出!
“当啷!”
石柱应声断裂,掉落在地,孟猊立即闪身从牢里跳了出去,二话不说就冲到了第二层。
上了第二层之后,那些古怪的东西奇怪的没有再跟上来了。
接着,孟猊又来到第一层,选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也不怕这里突然有人来,因为他的警觉性够高,一旦觉察到动静,自己可以先溜下去。
如此一来,很快就到了晚上。
被关在这里,是没有东西可以吃的。再者,修炼之人,几天不吃东西,也不算什么。
据说只要达到灵台境,就能做到辟谷。不食人间物,能以天地间的灵气来滋养身体。
到了深夜,孟猊练着练着,意外地睡过去了。
九幽冥狱的第一层十分安静,除了空气稀薄,根本就是一个练功睡觉的最佳场所。
睡着睡着,孟猊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九幽冥狱里碰到了一个人,一个头发很长,遮盖了整个面目的人。
这人有点驼背,双手的皮肤很是干枯,像干柴。就整体形象而言,说他像人,倒不如说他像怪物。
然而,说他是怪物,他又会说话。
流利的人话!
梦里,这人就在九幽冥狱里摆了一个紫檀茶桌,桌边煮着一壶灵气飘渺的香茶。
孟猊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煮茶。
此人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孟猊都不知道。
但在梦里,他也没觉得奇怪。
却听那怪人忽然问话:“少年郎,你来自哪里?”
因在梦中,孟猊的性子显得很随意,对此人,竟然也没半点提防,如实回道:“下界,不知你可否听过?”
“呵呵,原来是来自蛮荒之界,那少年郎你来星海界(上界)做什么?”怪人煮开了茶,动作很优雅地倒了两杯,一杯递到孟猊面前。
“找亲人。”孟猊回答,干脆利落。
“你亲人在何处?”怪人问。
孟猊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星海界,有个地方叫‘雷州’,故而,我想去雷州看看,兴许我的亲人就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不去?反而被关进了这里?”
孟猊一声苦笑,道:“人生总有诸多无奈,我以外姓人身份加入碧落谷,现在为止,只是一个内门弟子,要想借用碧落谷的传送阵,现在资格还不够,再加上我闹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就被关到了这里。对了,你又是谁,为何也在这里?”
梦,是何时开始的,孟猊是何时与这人相遇,怎么与这人相遇,他不记得。
反正,所有人做梦,都是这般,不知其之所起,不知其之所终。
那怪人喝了一口茶,浓密的头发当中露出半张脸来,却是黑乎乎的,他说道:“我生来就是在这里,许久以前,被碧落谷里一个名叫钟景山的人欺骗,他将我杀了,更将我的尸体浸泡在黄泉井里,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我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永生更是在这里。”
这番话很奇怪,可是在梦里孟猊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怪人忽地说道:“少年郎,你我相遇即是缘分,不如帮我一场如何?”
“帮你?怎么帮?帮什么?”孟猊问。
那人说道:“当年我被人杀害,尸体被投在黄泉井里,被黄泉之水泡着,我永世不得翻身,只求少年郎将我尸体取出,随地埋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当报答。”
“黄泉井?在哪里?”
“就在九幽冥狱第九层。”怪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孟猊笑了一声,道:“这个,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九幽冥狱一层比一层危险,我若下去九层,岂还有命还?”
“这倒无妨,少年郎若肯帮我,我保证你一路畅通,绝无半点危险。”怪人忽然语气加重了几分,十分肯定。
“一路畅通?倘若真能如此,帮帮你倒也没什么,只是你真能保我一路畅通?呵呵,别开玩笑了。”孟猊摇摇头。
那怪人一头黑色的长发忽然炸开,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语气散发出三分怒意,道:“这不是玩笑,我说一不二,只问你帮还是不帮?”
孟猊道:“若真一路畅通,则帮你;若不畅通,那我也没办法帮你。”
“好,好!请记住你的话。”怪人深深看了孟猊一眼,旋即,他整个人消失了。
孟猊喝着他的茶,感觉清苦无比,陡然之间,他浑身一抖,好像触电一般。
悠悠然,慢慢从梦里就醒转了过来。
当看到空洞洞的山洞与牢房,他这才恍然,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了过去,睡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