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家人的劝说、阻拦,楚云洲沉着脸没同任何人反驳,只是朝楚雨凉瞪过,“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把钥匙收下?”
他这一嗓子,直接向众人表明了是他做主要楚雨凉当家的。
王氏脸色惨白,最先忍不住冲过去,别看她一把老骨头平日里走路都不怎么利索,这会儿身形可稳健了,直挺挺的朝楚雨凉后背撞上去,嘴里还霸道的喝道,“不准!没我的同意,不准她主事我们楚家!”
她是真的快被气死了!平日里儿子袒护这孽畜就算了,现在居然把当家的权利交给这个孽畜,这是想活生生的气死她啊!先不说这合不合规矩,就凭这孽畜是尹秋萍的女儿,她就不同意她出现在楚家。更何况这孽畜已经嫁了人,哪有别家的媳妇还掌管娘家的事?说出去,世人不得说他们楚家没人了吗?
楚雨凉反应慢了一拍,后背虽然躲过了王氏,可肩膀还是被她拍了一掌。突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秀眉,刚回头,就见王氏扬起手,正一巴掌朝她脸颊袭来——
“住手!”楚云洲怒喝一声,的将王氏手腕抓住,“娘,你这是要做何?你别忘了,她现在是皇上的儿媳,就算你是长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如此冲动,是想让我被皇上问责吗?”
因为动怒,王氏老脸上气满了皱褶,将手腕挣脱出后,她随即朝儿子的脸甩了过去,“混账东西!我真是白生你这么个不孝子!”
楚云洲被她打偏了头,手捂着脸,他慢慢的将头转回来,眼中含着几分伤痛,“娘,我主意已定,无人可以更改。”
“你?!”王氏气得跳脚,指着他怒道,“你给我个理由!”
“近来朝着事务繁多,我无法分心管理家中事务。”
“荒谬!”王氏唾骂,“你不能管家,可是还有我呢!难道我就不能掌管府中的事?”
楚云洲脸上恢复了平静,“娘,您年事已高,儿子想让你安度晚年,这府中的事以后您就少操些心。”
“你——”王氏捂着胸口,一脸痛苦难受,似乎会随时被气死过去,“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啊!”
“咏兰。”王贞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不赞同的看向楚云洲,“云洲,就算你娘她年事已高没那么多心力管理府中之事,可是还有涵儿啊!涵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现在虽没成家,可这楚家的事早晚也会交到他手中,于情于理都应该让涵儿为你分忧,你又何必再麻烦雨凉,她现在是已嫁之身,要她替楚家管事,这说出去只怕会让别人笑话楚家后继无人。”
王贞说的话算得上中肯有理了,可楚云洲心意已定,哪里是她说几句就能改的?于是对王贞说道,“姨娘说的也有理,不过我楚家有我楚家的规矩,外人要如何看是外人的事。楚家规矩中也没有哪一条家规提过不让长女主事的,既然家规中没有这条,那要如何做我心中有数。”
王贞脸色微变,似是对他的决定很无奈。
“爹!”楚金涵不满的说道,“你如此做,可有把我这做儿子的放在眼中?”
楚云洲背着手看向他,严肃的回道,“没错,楚家是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丁,按理说我是应该把楚家的事交给你,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如何伤害我这个做爹的?你为了保护那贱妇,将她放走,如今,你有何资格同我提掌权之事?我楚云洲同意把你放出来,那是因为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将你娘的行踪告知我,若不然,我楚云洲宁可将家业交给外人,也不会交给一个对自己爹不忠不孝之人!”
闻言,楚金涵睁大着双目,年轻的脸上忽青忽白,紧握着双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爹恨他,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去死?
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可是生为儿子,他恨娘不贞的同时也痛心疾首,除了把娘放走外,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娘。毕竟那是他们的亲娘,也是娘一手把他们兄妹拉扯大,他也不想背叛爹,可他也做不到看娘去死。
听到楚云洲冷冽的训话,楚菱香就要出口的话也不由得全咽了回去。在爹看来,他们放了娘就是对他不忠不孝,所以现在他们兄妹说什么都不起作用了,不仅得不到爹的疼爱,他还被爹当棋子一样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说他们不忠不孝,其实是爹铁石心肠、冷漠无情!
想到这些,楚菱香扑倒楚金涵怀中失声痛哭起来,“哥。哥。”
抱着妹妹,楚金涵也是痛苦不已。似乎在这个家中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给他们兄妹俩温暖了,也只有他们兄妹俩之间的情分才是最真实的。
错开楚云洲严肃冷冽的脸,他看向楚雨凉的目光又冷又恨。
这个贱人,早知道她会和他抢夺家权,他就应该早一点杀了她!
从今以后要他们兄妹俩听令于她,他们如何能甘心?
这对他这个楚家的嫡子、楚家唯一的嫡子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耻辱!
“云洲,我不同意你的决定!如果你真要让那个孽畜来管理我们楚家,那娘宁愿离开楚家,以后再没你这个儿子!”王氏突然指着楚云洲厉声威胁道。
“咏兰,你冷静些。”王贞赶紧劝慰起来,“你先别激动,可别把自己身子气出毛病了。”
王氏这会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颤抖着身子继续对楚云洲哭诉道,“你这个不孝子,你当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