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贤王府大门外,望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府邸,看着紧闭的大铁门,楚雨凉久久的都没动一下,就这么傻愣愣的望着,眼眶里不知不觉的积起了水雾。
她就这么被人扔出来了……
她以为他只是让人把她扔出那个院子,可没想到却是把她扔出了大门……
他就这么把她给扔了……
直到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以为是避风港的地方。
转身,沉默离去。
不离去还能怎样?哭着回去求他收留吗?
看着前方幽深黑暗的巷道,楚雨凉只觉得每一步行走都很艰难,明明一身清爽连个包袱都没有,可脚下仿佛绑了铅块一样走得很吃力,明明只要转过弯就能到大街上,可是前方的路幽深、漆黑,就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嘴里的咸味越来越多,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样哭,眼睛里的泪怎么吸都吸不回去。靠着墙,她突然转身对着强硬的石墙拳打脚踢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玩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真看不惯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窝囊?为什么啊——”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她不恨任何人,只恨老天不公,剥夺了她原本幸福美好的人生,带她来到这么一个遍地都是‘垃圾’的地方。
是,她是太傻才会让自己去相信一个人!她竟然傻到以为他会一直护着她,她竟然傻到会去相信他不会加害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这样去相信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
清晨,街上的商铺陆陆续续的开门,街边的小贩陆陆续续的开始叫卖吆喝,行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楚雨凉已经在一间铺子外坐了一晚上,她不是真的想赖在这里,而是实在不知道要往哪去。回楚家吗?楚家的那些人怕是巴不得她回去,她若这样回楚家,不用说,肯定是去寻死的。
放眼看去,偌大的京城,居然没有她能栖身的地方。
眼看着身后的商铺要开始做生意了,就在楚雨凉准备起身时,一名浓妆艳抹的黄衣女子突然朝她走过来。
“楚小姐。”来人低声唤道。
楚雨凉眯了眯眼,下意识的生出一丝戒备。
黄衣女子对她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只布袋子,塞到楚雨凉手中,“楚小姐,我是奉命来给你送银子的。”
楚雨凉讶异的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随即皱眉看向黄衣女子,“我不认识你,为何要给我送银子?”她可以肯定不管是她还是原来的楚雨凉,都没有见过面前这位女子。
黄衣女子继续笑道,“我们当家的说了,这些银子务必请你收下。当家的还说若是你找不到住所,可以去我们红庄,我们随时欢迎你。”
说完,黄衣女子眨了眨眼,像是给她抛了个媚眼,随即转身就走了。
楚雨凉脸黑的看着她的背影。在京城谁不知道红庄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她是真的泪流满面,她走投无路连妓院的老板都知道了,这是要收了她的节奏?
“楚小姐。”就在她看着钱袋子数着心酸时,突然耳边又有人喊她。
楚雨凉抬头,看了一眼前来的男子,顿时忍不住皱眉,“有什么事吗?”这人她见过,是安定候的随从。
“楚小姐,我们侯爷想请楚小姐去风味楼坐坐。”来人恭敬的说道。
楚雨凉咬着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丫的,她不过就暂时流浪而已,这才一晚上居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
楚雨凉走进风味楼的时候天刚大亮,这个点酒楼里根本就没啥客人,她跟着佟子贡的随从上了二楼,对方引她到了一间房门口就停住了脚。
“楚小姐,侯爷在里面,您请吧。”
“嗯。”楚雨凉淡淡的应了一声,掀开竹帘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矮桌边,玉树临风、潇洒出众的佟子贡盘腿坐在软垫上,似是知道她会来,看着她出现,一边从腰间拿出折扇一边扇着一边笑侃道,“楚小姐昨晚做贼去了?怎的如此狼狈?”
佟子贡也没说错,此刻的楚雨凉是真的狼狈,一身长裙皱皱巴巴不说还全是灰垢,发梢凌乱,珠簪摇摇晃晃的插在发间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脸上也不怎么干净,一对大眼睛跟鱼泡似的又红又肿,眼下还有着一圈黑色。
楚雨凉没应他的话,自己是什么怂样她还是有数的,况且人家说的也没错,她昨晚是做贼去了,只不过被主人家发现以后就被轰出来了。
“侯爷找我有事?”她没精打采的在佟子贡对面坐下。
“听说楚小姐是被人扔出来的?”佟子贡挑着眉问道。
“侯爷不是抱病吗,居然还能知道别人府中的事?”楚雨凉不答反问,眼中带着几分嫌恶。之前她信任那男人,所以她对他的朋友还能好生好语,但现在,只要是跟那男人有关的人和事,她都觉得恶心。
“本候只是关心楚小姐罢了,楚小姐何必如此敌意?”佟子贡也没气她的态度差,脸上一直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那卖笑追欢的样子,楚雨凉那是真心反感,甚至有些后悔来见他了,“侯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楚小姐不觉得委屈吗?”佟子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