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久等了。”在外人面前,佟子贡绝对是风度翩翩、优雅迷人的。从步入房门开始,他就如同换了副皮相般,让紫弦都为他愣了片刻。
此刻的他俊脸上带着优雅的浅笑,内敛又不是大气,一身白色锻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子,紫色的腰带显得特别耀眼,翠绿色的发冠和腰间垂摇的玉佩相互映衬,此时的他,仪表堂堂、风华冠绝,同平日里不要脸不要皮的他比起来,真的是判若两人。尽管对面的男人长得也俊美脱俗,可比起她此刻身旁姓佟的,横看竖看她都觉得还是姓佟的更出色。
察觉到对面姓段的男子正看着她,紫弦忙低下头。她不擅长与人说话,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让人恶心的男人。而且在这样的场面下,也轮不到她说话。平日里他们要吵要闹都行,在这种场面下,她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
“侯爷,这位是?”段横卫看着紫弦,眸光含着一丝笑意,还特意朝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多看了一眼,似乎对紫弦的身份很好奇。
“本候内子。”佟子贡大方的回道,并牵着紫弦的手走向段横卫对面,先让紫弦在软垫上坐下后,自己才在紫弦身旁落座。对这种男女同入席的情况,他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从头到尾,牵着紫弦的手就没放开过。待入座之后,他这才向紫弦介绍起来,“这位是段公子,柳洲人氏,也是柳州当地最大的木材商人。今日约他出来,主要是想从他手上买一批最优质的木材。”
紫弦皱眉,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你买木材做何?”
佟子贡看着她,此刻的眸光温柔得像是能溢出水一般潋滟,“我在贤王府附近新买了一块地,买木材当然是修筑宅院所用。”
紫弦惊讶。他居然要修房子?此刻她才记起那日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想随他去安定候府,不想去那个有其他女人同他睡过觉的地方,一想到那里她心里就不舒服,连带看他都不顺眼。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打算另置房舍……
将她惊讶的神色收入眼中,佟子贡勾唇一笑,随即也没再多说什么。重新面向对面的段横卫时,他歉意的笑道,“让段公子见笑了,内子还不知我同你相约在此的目的。”
段横卫似是好奇不已,“侯爷,你何时成的亲?为何段某从未听说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为何喜酒都不让段某讨一杯?”
佟子贡微微勾唇,“本候成亲多年,只不过内子并非京城人士,所以本候的婚事鲜少有人知晓。段公子也别见怪,并非本候小气,只不过头些年在外,不方便对外宣扬罢了。本候打算再选良成吉日同我家小弦补个仪式,一来为她正名,二来向亲友陪个不是,到时段公子可得赏脸来观礼。”
他话都解释得如此清楚了,再傻的人也懂。段横卫拱手贺道,“能受侯爷相邀是段某的荣幸,段某定会前去恭贺侯爷。”
佟子贡抿笑不语。
寒暄过后,房里的气氛变得很轻松、很随意。
紫玄自先前诧异过后就一直没再开口,出于礼貌、不想给身旁男人丢脸,她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聆听着两个男人谈话。
看得出对面姓段得男人很健谈,言语大方又不失谨慎,一言一笑都恰到好处。而身旁的男人,可以说今晚她是彻底颠覆了对佟子贡的印象,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可她却有种做梦的感觉。
佟子贡给她的印象从几年前开始,就没一处是可以夸赞的。他狂傲自大、下流不齿、死不要脸不说,还自命不凡、死要面子。
可今晚的他真的犹如脱胎换骨般,优雅大气,同姓段的不论是开玩笑还是正经的讨论生意上的事他都游刃有余,那一言一笑收放自如,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离开酒楼同段横卫告别之后,佟子贡也没在外久留,带着她直接回了贤王府。
许是紫弦今晚特别安分的缘故,回去之后的佟子贡心情大好。从脱衣上床那俊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同离开时那抓狂的样子大不同,以至于他上床半天了,紫弦坐在凳子上动都不敢动。
今晚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可不代表她就忘了他的劣根性。这男人阴晴不定,他可以想笑就笑,但也可以随时又吼又闹。哪怕他现在再完美,对她来说,他还是一个不好伺候的疯子。
“过来!”等了她半天,佟子贡有些不耐烦了,脸上愉悦的笑容都消了许多。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想再坐坐。”紫弦头也没抬。跟他出去一次,从步入酒楼开始她心里就乱糟糟的。
佟子贡脸色微沉,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朝她走了过去,弯腰霸道的将她抱起返回了床上。
紫弦下意识的抓着衣襟,一挨着床面就赶紧缩进了被窝。
她那副戒备的样子让佟子贡脸色瞬间难看,一晚上的好心情就因为她此刻对自己的戒备而烟消云散。紧握着双拳,他再一次的隐忍自己。是,昨日上午是吓到她了。可她也用不着这样啊!
又不是没做过,虽说他们做的那一次她是身不由己,可那也是做过!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就从来没见有女人会抵触这种事的!
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他颓败似的躺在床上,双手双脚摊开,成‘大’字状。
床本来就不宽,仅够两人睡。可他现在这幅睡相几乎就把床霸占完了,那手臂压在紫弦脖子上,大腿压在紫弦大腿上,且他修长的身子还壮得跟头牛似的,压得紫弦呼吸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