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别人不知道晏傅天的忌讳,可在场的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晏傅天最忌讳何事?那就是沁妃寝宫起火之事!
十多年前,那场大火烧得轰轰烈烈,整座寝宫全是焦尸和灰烬,其惨状根本无法形容。而这十几年来,晏傅天不许任何人谈论那场大火,哪怕是不懂事的皇子公主无心之言,也会遭到他的惩罚。
那场大火是如何起的,没有人知道,因为晏傅天的禁口,也没有人敢去调查。所以的人只知道沁妃死了、变成了一具焦尸,连入葬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在以前,宇文娴清还一直以为晏傅天避而不提是因为恨沁妃的背叛,但自从沁妃重新返回他们的面前、在看着晏傅天依旧为那个女人神魂颠倒时,她才猛然惊觉,皇上根本不是因为恨才避而不提当天,而是因为心痛才避而不提当年。他为何痛,那是因为被大火烧死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
他不调查沁妃的死因,也是有原因的,要么他不相信沁妃死了,要么就是他知道那场大火的起因。就算他调查了又如何,跟那场大火有关的人可是他的母后,这样的事能让真相大白吗?不会!所以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谈论、不许任何人调查。
如今楚雨凉却有意那太子妃之事同沁妃之事相提并论,不光是想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还有意提醒皇上沁妃当年之‘死’非同寻常。
说简单点,楚雨凉就是在告诉皇上,太子妃就是她们这些人害死的!
如此诬陷,宇文娴清哪可能接受,还不等晏傅天开口,她指着楚雨凉就怒道,“贤王妃,你这是在向皇上告状说本宫没管好后宫吗?你何不直接告诉皇上说太子妃失踪是本宫所为,如此诬陷岂不是更痛快?”
楚雨凉这才正眼看向她,不过在看到她光滑的脸庞时,心中猛的惊讶,皇后脸上的伤居然好了?她记得前不久跟太子妃对话时太子妃说过皇后脸上的伤是痊愈了,但容貌可没复原。她这是用得什么灵丹妙药?
尽管心中震惊和生疑,可眼下不是谈论皇后伤情的时刻,看着对自己喷怒火的宇文娴清,她突然嘲笑起来,“皇后娘娘,恕臣妾说话难听,你身为后宫之主,要杀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凭你能稳坐皇后的位置,不用臣妾诬陷你,你也是双手沾满鲜血、肮脏得不能再肮脏的人了。”
宇文娴清睁大双眼,随即突然朝着晏傅天哭诉起来,“皇上,你看看,贤王妃居然如此诬陷臣妾,她不仅不把臣妾放在眼中,还满口侮辱和诬陷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
听完楚雨凉的话,晏欣彤也是怒不可遏,指着楚雨凉恨道,“贤王妃,我父皇在此,你居然如此出口污蔑我母后,你是想死不成?”
“污蔑?”楚雨凉嚼着冷笑望着她们母女俩,“凭我一人之言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污蔑你们,反倒是你们在背后做尽缺德事,说你们丧尽天良都算抬举你们了。当然,我这么说你们又得说我侮辱你们了,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是你们自己恶人在先,我今日要是不站出来,只怕你们以后更加没有人性。”不等母女俩开口,她赶忙面朝晏傅天磕头,“皇上,臣妾要举报皇后乱杀无辜的恶行,而且臣妾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皇后面善心恶、背着人滥杀无辜。恳请皇上为那些冤死的人做主伸冤!”
这一下,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人脸色苍白犹如鬼魅,有些人是因为震惊和好奇、等着楚雨凉把后面的话说完。
看着下面激烈的争吵,晏傅天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争吵不休,说不气愤是假的,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可听着下面她们的争吵,越听他越是诧异,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些个女人背着他到底都做了些何事?
紧抓着扶手的龙头,他沉着脸,冷冽的眸光直射向楚雨凉,“贤王妃,你可知在朕面前造谣生事是死罪?”
楚雨凉挺着背,一点都不虚怕他的威胁,“皇上,臣妾当然知道造谣生事是死罪,可臣妾没有造谣、也没有污蔑,臣妾所说的是事实。若皇上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后宫看看,在西面挨着大槐树的枯井中,有数具尸首。至于死的是哪些人,皇上去看过就知道了。”
闻言,晏傅天猛得站起身,瞪着眼厉声问道,“有这等事?”
楚雨凉冷笑,“臣妾若有半句谎话,皇上可以立马取了臣妾的脑袋。”
晏傅天脸色瞬间铁青,凌厉的目光转而射向地上的一对母女。
被他一瞪,宇文娴清整个身子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匍匐在地上哭诉起来,“皇上,贤王妃这分明就是故意诬陷臣妾,臣妾主事后宫,怎会发生那样残忍的事?皇上,求您莫要听从贤王妃片面之言,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滥杀无辜。皇上,臣妾冤枉啊——”
晏欣彤同样是跟着宇文娴清哭诉,“父皇,母后冤枉!贤王妃如此污蔑母后,求请父皇降罪于她!”
晏傅天凌厉的目光突然转向不发一言的晏子斌身上,“太子,你有何看法?”
晏子斌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眸光垂视着地面,许是晏傅天目光太凌厉,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冷硬的回道,“儿臣也相信母后是冤枉的!贤王妃所言就算属实,也并不能证明母后残害宫人。”
楚雨凉朝他看了过去,嗤笑,“太子殿下,您还未看过那些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