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比起她的惊喜,晏鸿煊却是锁紧了浓眉,“所以让你安心静养,那一道滑脉不稳,为夫暂时也无法确定。”
楚雨凉有些鄙夷,“你不是学医的么?怎么连这都摸不出来?”
晏鸿煊黑脸,“为夫又不擅长这些!”他就摸过她一个女人,又没个比较,对这滑脉还真是不熟。
见他生气,楚雨凉‘哧哧’笑了起来。完了,她把人家‘鬼医’的面子伤到了。看着他越发黑沉的俊脸,她赶紧伸出双手,嘟嘴,“爷,求抱。”
晏鸿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明知她这娇样是故意装出来的,但还是弯下腰方便她抱着自己。
其实说起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楚雨凉惊讶过后,还是不怎么相信,突然问道,“爷,你说我要是真怀了两个,该如何办啊?”
她的话只是想告诉晏鸿煊自己没心理准备,可晏鸿煊听了后,脸黑得都想打她一顿板子了,额头抵着她额头,瞪眼怒道,“如何办?给为夫乖乖的生下来!”
楚雨凉见他误会,赶紧拿自己的脸蹭他的脸,笑道,“爷,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的意思是夸你能干。”
闻言,晏鸿煊先是一愣,随即抿紧的薄唇突然咧开,墨眼中瞬间溢出一丝得意,甚至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那是自然,为夫不厉害,你能怀上?”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本来这话题是她先开口的,结果一看到他眸中得意的神采,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耳根都有些发烫,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正经点行不?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
晏鸿煊立马绷紧了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为夫要是不正经,现在还能同你说话?”
楚雨凉汗,“……”要不是舍不得,她现在都想将他踹床下去了。
分离几日,夫妻俩在一起就跟粘住一般,腻歪得不行。对于她腹中到底怀了几个,晏鸿煊表示很淡定,不管是几个,那都是他的孩子,她若一次多生,也能少一次十月怀胎之苦。
其实也不怪他之前误断,这喜脉本就不同于一般脉象,摸到的感觉就似调皮的孩子一般,那脉象滑利如珠,脉跳似数非数,加之在她怀孕初期时身子弱、脉象不稳,他更多的是关心她的身子和腹中孩子的情况,对于脉数并没在意那么多。所以现在多发现了一脉,他是惊喜,但惊喜过后更多的还是担忧。就她这样的身子,她能承受两个孩子带来的负重?
比起他的淡定,楚雨凉明显就兴奋多了。这阵子心理压力过重,就没一件让人顺心的事,如今听说肚子里兴许有两个孩子,就如同一阵暖风袭来把心里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吹走了一般,心里美得不行。
这一整日,不是晏鸿煊要赖着她,而是她赖着晏鸿煊哪都不让他去,就像是要把这几日的分别给补起来似的。
晏鸿煊拿她也没法,在他眼中,现在谁大也没他家女人大,她让陪,他哪有不同意的?
这一头,夫妻俩腻腻歪歪、甜蜜得不行,而在宫里,却又是一番景象了。
昭王的尸体被送到宫里由华太后亲自料理后事。
看着棺木中僵硬的孙子,华太后悲痛欲绝,几次晕厥过去,宫里一边忙昭王的后事,一边还要忙着伺候她,就他们祖孙俩,都快把寝宫里的人折腾成狗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一般人理会不到,一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孙儿就这么与她阴阳相隔,华太后几次醒来都哭得泣不成声——
“我的翔儿啊……你死得太惨了……”
寿安宫里,只要她苏醒过来,那一声声悲痛的呼喊声,就让见者揪心、听者垂泪。抛开其他,就凭她对昭王的这份疼爱和不舍,还是让人感动的。
宇文娴清在昭王入殓出殡那日才前去送了一程,但对于她的到来,华太后并不领情。当着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的面,直接将宇文娴清这个皇后给拒在了门外。
要说华太后现在最恨什么,除了恨杀死昭王的凶手外,就是宇文娴清和晏子斌母子俩了。她恨不得杀了这些人,又如何能让自己恨的人出现在昭王的灵堂前?
对于华太后和宇文娴清,宫里的人早就见惯不怪了,这两个同为大晏国最为尊贵的女人,斗了十多年,要是哪天这婆媳俩能和睦相处,那才叫怪事呢。更何况昭王一死,华太后就等同于白费了多年的心血,眼睁睁看着太子的地位无人可及,凭华太后的性子,估计更不甘心。
而面对华太后的厌恶,宇文娴清表示毫不在意,现在的她心里那个得意简直就是没法形容的。
昭王死了,如今这皇位稳稳妥妥的就属于她皇儿了,看在华太后失去爱孙伤心欲绝的份上,她可以忽视华太后对她的恨意。在心里,她甚至巴不得华太后因此噩耗而一命呜呼,如此一来,不费一点功夫就能让她少了这根眼中刺、肉中钉。
不过在昭王下葬皇陵之后,发生的事也的确和宇文娴清期望的差不多——华太后因痛失爱孙一病不起。听说昭王妃已经搬到了宫里,日夜不离的在她身边服侍着。
尽管华太后还没死,可对这样的结果宇文娴清也算相当满意了。这一阵子,她就如同喜事降临一般,精神、气色都好得不得了。心里一高兴,连遇鬼所产生的阴影都消失了。
凤鸾宫里,每每提起昭王惨死的事,宇文娴清都乐得合不拢嘴,心腹大患就这么没了,是真没了,看以后谁还敢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