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煊抿着薄‘唇’看向别处,似是没听到他说的话。
楚雨凉‘哼’了一声,“不知好歹,我可是关心你,居然把我好心当驴肝肺!”语毕,她气呼呼的转身走向自家男人,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楚云洲脸‘色’拉得老长,一看就是被自家‘女’儿气的。
楚雨凉低下头勾了勾‘唇’,不错,能生气代表他身体没事了。不可否认,她刚才的话中还含有其他意思,看来老头儿这次出去应该也看开了许多,至少在她提到‘女’人时,他没表现出‘激’动的反应。她就说嘛,出去走走也是有好处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给他一些时间,她相信他心中的那些痛早晚会离他远去,好歹在她心中他也是个英雄级别的人物,就不应该被任何困难打倒。
晏鸿煊朝她睨了一眼,叹气的摇了摇头,明看像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若仔细看,定能看出他眸中隐藏着笑意。
见书房因为她安静了下来,楚雨凉偷笑完后才抬头看向身侧,“爷,你们在讨论什么事?”
晏鸿煊不答反问,“用过食了吗?”
楚雨凉‘摸’了‘摸’肚子,点头,“用过了。”接着她又继续追问道,“你们商量什么呢,都不叫我一声,害的我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出大事了呢。”
晏鸿煊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轻道,“也没何事,只不过是岳父大人乏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你在睡觉,为夫舍不得叫醒你。”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这‘混’蛋,当她是傻子么?她刚进来的时候楚云洲那带气得样子分明就不正常,难道是他惹了楚云洲不高兴?
既然他们俩有意不想告诉她,那她就说点其他事好了。
“爹,大姑母和祖母早已经回来了,楚金涵离开了军营……”她如实将这阵子的事说了出来,不管楚云洲听得还是听不得,这些事都应该告诉他,有些事,他自己定夺,有些人,注定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更何况,在他杀韩娇和王元武之时就应该想到的,这对兄妹绝非安分之人。
听完楚雨凉说的话,楚云洲突然低头沉默起来,虽说他不发一言,可周身被一种凄凉的气息包围着,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为那对兄妹俩的事难受。
这也正常,养子多年,突然变成了仇人,且还过早的去世,就算他们之间没有骨‘肉’之情,可多年的父子情分却是真实的。就算楚金涵变成了楚家的仇人,但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依旧让楚云洲悲痛难受。
他没有问‘女’儿楚金涵埋在何处,甚至一个字都未提。其实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他们兄妹俩,只要他们兄妹俩能安分过日子,他看在养育了多年的份上依旧会给予他们照顾。他们既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可他们曾经也带给他不少欢乐,那些温馨的场面如今历历在目,是那么的清晰、深刻,也是那么的难忘……
如今天人相隔,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他无能为力。他就当这个儿子已远走,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看着他沉浸在悲痛中,楚雨凉都有些担心他受不了,正准备说几句话安慰他,但楚云洲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凉儿,你大姑母和祖母如何了?她们可有让你为难?”
楚雨凉短暂的愣了愣,随即朝他摇头,“还好,大姑母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现在几乎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至于祖母嘛……”她皱起了眉,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楚金涵的事对她打击过大,听说她现在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闻言,楚云洲突然站起了身,“为父去看看。”
说着话,他人已经消失在了书房‘门’外。
楚雨凉沉着脸目送他离开,没拦他、也没跟上去。反正她是不会去看那老太婆的,那老太婆没死就已经算他们夫妻俩仁至义尽了,能做到救自己厌恶的人,她都觉得自己有些犯傻、犯贱,可最终她还是让自家男人救了她。
至于楚云洲,那是他的亲娘,他作为儿子即便对这个亲娘有恨,但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她理解,所以也不怨他。就算他要对王氏尽孝,那也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只要别把她牵扯进去就行了。
……
楚秀清是知道楚云洲回来了的,但她还不知道楚云洲发生的事,没第一时间去见楚云洲是因为她心虚,大闹祈福庵不说还把王氏擅自带离‘欲’帮王氏讨说法,要不是楚雨凉拦着,估计都被她们母‘女’俩闹得满城皆知了。
如今,她已是深深的感觉到了后悔,特别是现在看到王氏整日闷不吭声的样子,她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要不是她把娘带出祈福庵,娘也就不会受如此打击,虽说让娘待在祈福庵里很委屈她,可是也好过现在。
王氏午膳后服用了‘药’,此刻已经睡下了。楚云洲去的时候楚秀清正在房里看着王氏发呆,想着要如何向楚云洲认错。楚云洲推‘门’而入的时候,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大哥……”她赶紧起身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随即心虚的低下头,根本不敢正眼看楚云洲。
“娘如何了?”楚云洲走到‘床’前,看着睡颜安静的王氏,冷声问道。
“娘‘挺’好的。”楚秀清低声回道。
王氏经过多日调养,身子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