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雨凉,楚云洲一开始就拍桌怒骂,“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为何你不及时向为父禀报?”
楚雨凉双手捂着肚子,她倒不是害怕楚云洲的怒气,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面前的老头儿会吓到她腹中的孩子。
“禀报什么?人都已经跑了,给你说了难不成你还想去把人抓回来?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要将她逐出楚家,她现在的一切言行可跟楚家没半点关系。”
楚云洲吹胡子瞪眼,恨得咬牙切齿,“那混账东西,当真是一点都不安分!真是气死老夫了!”
楚雨凉在他对面的软椅上坐了下去,又招呼门口的张海给她泡了一杯清茶,一边喝着,一边欣赏楚云洲发怒的样子。
见他一直没完没了的生闷气,楚雨凉最终忍不住劝道,“行了,她做事本就偏激,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才劝你早些同她脱离关系,要不然今日你这个当爹的也难辞其咎,我看你去哪里找人来还给太子府。”
楚云洲沉着脸,眼中的怒火没消,但也没否认她说的话。这次皇上也为那混账东西动了怒,今早下了早朝就将他召去御书房训话,要不是之前他就宣告将那混账东西逐出了楚家,今日皇上铁定会治他一个纵女之罪。
事实是如何的,他也打探清楚了,无非就是那混账东西在太子府受了一些委屈。可这也是她该得的!
谁让她平日骄横任性、为自己树敌太多的?
让她回太子府,就是要让她洗心革面、学会安守本分,没想到这才半个月时日,她居然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太子府!
说她没脑子,她还真是没脑子!
以太子那样的为人,在她被逐出楚家时,只会迁怒于他、憎恨他。对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女人,太子要么无视,要么过一段时日就会主动撵她出府。她若真不愿跟太子过日子,只需要安守一段时日,那太子绝对会找理由将她休弃。
如此一来,她今后要做何都没人管得了。
可这没有脑子的蠢货,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活该她受人折磨!
见他不搭理自己只顾着生闷气,楚雨凉摸了摸肚子,准备离开,“行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了揪心。你自己也知道早晚会出事,现在才来生气,晚了。她就是被她娘宠坏的,就凭我们想一时半会儿教好她,那还不如直接给她把刀子让她自行了断。反正木已成舟,事情都被她搞大了,你再气能有什么用?以后啊,别拿这些事来烦我,我这还怀着个小的呢,整日就为了她的事心烦,你还要不要我好好养胎生孩子?”
不得已,她只能把肚里的小家伙抬出来,她知道楚云洲也是在乎这个外孙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外孙,哪有不喜欢的。
果然,听到她说会影响孩子,楚云洲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
见她要走,他突然开口,“凉儿,王爷要重返朝堂,这事他同你说过了吗?”
楚雨凉刚起身,听他这话立马又坐回软椅上,诧异的望着他,“什么意思?”
一看到她的表情,楚云洲就知道她还蒙在鼓里,既然开了口,他也没打算再隐瞒,于是如实道,“贤王闲赋多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也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做这番决定,要让贤王正式搬回京城,入朝当职。”
楚雨凉皱眉,岂有此理,那男人居然又没给她说!难怪,今早他突然要去上朝,还说早朝后会回一趟贤王府,说要晚些才回来。
这好端端的,那皇上发什么神经?不是不待见贤王么?不是怕贤王会跟太子争权夺势么?这么见不得儿子好,为何又要他入朝做事?
还有那华太后,她都没一点意见么?她连他们的孩子都容不下,怎么能容得下贤王入朝做事?
更重要的是她都习惯他在身边了,他要是入朝做事,那她怎么办?
此刻,楚雨凉自己都觉得很奇葩,别的女人生怕自己男人没有出息,逼都要逼自己的男人出去做事养家糊口。可搁她这里,她就恨不得他天天闲着。估计她是整个京城里最希望男人闲赋在家的女人了吧?
总之,她就想他一直这么闲下去,不去触碰某些东西,至少可以置身事外,若接触朝政,那以后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这就跟上班一样,若是他一不小心表现太好,肯定会招惹别人妒忌,若只是工作罢了,可那是政事,就太子和昭王的妒忌心,尼玛,想想她都替自家男人捏一把汗。
“爹,你可知皇上的意思?”敛回心思,楚雨凉皱眉问道。
楚云洲叹了一口气,“唉,此事来得突来,为父也不知道皇上是何心思。”
帝王心本就难测,更何况皇上向来不轻信于人,他此番决定不仅让他不解,就连朝中许多受宠的大臣都同样不解。
若要深究其因,他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性……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所做也未免太绝情了!
“爹!”耳边突然传来一嗓子低吼。
楚云洲回过神,没好气的瞪她,“一惊一乍的做何?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子么?”这死丫头,差点吓死他了!
楚雨凉隔着桌子好奇的盯着他脸,“我说你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