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语重心长的唤了她一声:“江铭晟是给过我不少幸福的感觉,可是更多的却是痛苦,我认识他五年,他折磨了我三年,最后这二年,也是过的如此苍白,我是真的累了,太累太累,以后不管去哪里,只要不跟这个人有关系,去哪里都没关系……”
时光和破碎的爱情,被埋葬在一起不停地发酵,终于变了质。
出了爱德华医院,外面的阳光异常的刺眼,我戴上一副纯黑的墨镜,以后的以后,可能都无法再适应如此灿烂的光线。
江母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为难的望了我一眼。
----“铭晟,什么事?”
----“她……身体好多了,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
挂断电话,江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望向我,很无奈的凝视。
秋风萧萧,细雨绵绵,滨海万凤山上,一棵棵柏松包围着一座墓园,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今天下葬的是季家唯一的女儿季来茴。
整座小镇都轰动了,曾经他们眼中视为破鞋,视为不洁女子的季家女儿,却在离家不到半年就死了,这不得不让他们感到震惊,同时也感到隐隐的心虚,毕竟他们都曾鄙夷过她,也曾取笑过她,死去的人,总会让活着的人感到不安。
母亲的痛哭声,让所有的人都相信,我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再有季来茴这个人。
我们是三天前到的滨海,我和母亲深夜回了家,接着第二天就传出谣言,季家女儿染了怪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而执教一生的季父竟然也同时病危……
大家都很好奇,却没有人敢进我家的门,一来怕沾上晦气,二来是因为心虚。
江母还留在滨海的酒店,我们商量好的,我回家的第三天,让她通知江铭晟,我已经不治而亡,所有的细节都安排的滴水不漏,我既然想离开他,就不会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
江母还留在滨海的酒店,我们商量好的,我回家的第三天,让她通知江铭晟,我已经不治而亡,所有的细节都安排的滴水不漏,我既然想离开他,就不会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
下葬过程都是江母安排人操办的,真实的程度没有人会怀疑。
江母当着我的面把电话打给了江铭晟,她话没说完,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
“来茴,铭晟一定……接受不了……”
江母失声痛哭,她心疼他儿子,心疼我们无法延续的爱情……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终有一天,我会在他的生命中像一部电影落场谢幕。
----
----
母亲把我藏在堆杂物的阁楼上,我知道,他来了。
砰一声巨响,院子里的门被推开,接着我听到了江铭晟咆哮的声音:“季来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没死,你不可能会死,你给我出来!你不要躲着我!!你就算躲到地底下,我也能把你掘地三尺挖出来!”
“铭晟,你冷静点,来茴真的去了,你冷静点……”江母难过的抱住她儿子,江铭晟用力一推,把江母推开了,他失去理智的冲他母亲怒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会替我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她不可能会死!!”
他坚持的说着我没有死,悲痛的坚持着,不管是我母亲,还是他母亲,不管她们说了多少遍我已经死了,他始终是不相信,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给我搜,里里外外全部都要搜,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江铭晟吩咐带来的人,七八个男人接到命令,真的开始搜了起来。
“铭晟你不要这样!来茴的坟墓就在山上,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母亲含泪拉住他的手。
江铭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是谁说的话,他都不肯信半句。
“你们给我滚出去!”江母对那些搜查的人训斥,接着怒吼江铭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来茴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即使再怎么难以接受,你也要接受!!!”
母亲掩面而泣,我穿过阁楼的缝隙,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质问江铭晟:“如果来茴没死,她会留在家里吗?你让这些人就是把地翻三遍,真的就能翻出你要找的人吗?活人可以找,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活着的时候你不肯放了她,难道现在她死了,你也不肯放过吗?”
心开始轻微的痛,在经过所有的巨痛以后,我以为再也不会痛了,可是当母亲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还是有知觉。
江铭晟,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你给我的爱,和你给我的痛,到底哪个多一点,你有试问过自己吗?
“带我去。”
地久天长的沉默后,江铭晟终于开口了,整个人静的可怕,明明是有着不能承受的悲伤,却全都压抑的不暴露丝毫。
他们走了,去了我的墓地,当周遭居于平静,我慢慢的走出了阁楼,然后化妆,化浓浓的妆,然后戴假发,戴墨镜,直到把自己伪装的连自己也不认识,我才悄悄的沿着小路去了山上。
风还是狂乱的吹,雨还是细细的下,鞋子上沾满了泥水,我藏在一棵松树下,凝视着远处的一举一动。
江铭晟用手抚摸着墓碑上我的照片,一遍又一遍,雨水打在他身上,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