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医师长杨诗雅和杨洋一指:“贾院长过去领就是了。”
贾院长从车上取下一个十升的油桶,说:“那我去装。”
朱九戒吓了一跳,惊道:“贾院长,你的桶太大了。”
贾院长说:“大?我还担心不够呢。”
“够了够了,一般来说,要分三种情况,最轻的患者,只有一滴就可以,如果是最严重的情况,则需要一调羹,平常的十滴左右吧。”
贾院长说:“朱医师又要做好事了吧?”
朱九戒笑笑:“这是应该的,贾院长,你弄这么多药水干什么?”贾院长说:“不止我一家人啊,还有卫生局的关局长,人家是咱们的上司,咱们总不能不管,还有县里的各位领导……”
朱九戒心说,好啊,你想的真周到,是不是要拿我的研究成果去送人情?
朱九戒鄙夷地看看他,鼻子眼里哼了一声。
贾院长已经行动了。
市民依然围了不少。
贾院长挤不进去,便大声喊:“各位让一让,我是来给县领导取药水的。”
有人说:“贾院长,县领导是人,我们不是人吗,难道我们的命就贱?”
贾院长语塞。
朱九戒说:“大家还是按次序来吧,排一下队伍好不好?”
众人听朱九戒发话了,人家可是“股东”啊,于是,众人自发地排成了一队,贾院长正好成了队尾。贾院长着急,有人巴结他:“贾院长,你到我这里来吧,我已经排在前面了,但是你可要记着我,以后说不定哪天我就去医院找你了。”
贾院长真的挤到了那人的前面,说:“谢谢,以后找我时,就提一下药水就可以,我会联想到今天的事的。”
那人喜道:“好啊,我这个人有个老胃病,看了多年没好,以后咱们有了这层关系,我想,我的病就要好了。”
两人一唱一合,后面很多人不乐意了,有人起哄,有人往前一挤。
一个人挤,力气不大,影响不大。但是,一群人挤,影响大得惊人。
人流入潮,呼啦一下涌了上来,居然将那桶药水挤洒了。
众人惊叫,因为这些药水可以说是他们的命。
朱九戒连叫可惜。
前面的人急了,朝后面的人大骂:“你们挤什么挤,再挤啊,大家都别要了,一起去死算了。”
后面的人说:“不就是洒了一点吗,桶里还有一些呢。
一桶药水,分了一些,洒了一些,还剩下一些。
前后的人呼啦一下,抓成一团。
朱九戒振臂高喝:“大家为了一件小事值得么?”
有人说:“朱医师,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自然不理解我们的心情,你有神通,可我们没有啊,我们依仗的就是灵丹妙药。”
贾院长家桶里的药水洒了不少,赶紧将桶抢在水中。有人也想抢过去,贾院长一举药水桶,说:“都别动,按次序来。”
有人说:“放屁也不响,你抓住了药水桶自然不在乎了,可我们呢?我们还没分到。”
“既然大家这么着急,我就不等了,这样吧,我把我们的带走,剩下的你们按收到的纸条算就可以了。”
说着,贾院长哈哈一笑,将药水倒在自己的器皿里。
人群再次出现拥挤现象。贾院长赶紧提着油桶往外挤。但是,大家已经愤怒了,都是奔他去的,他哪里能挤得动。很快,贾院长就被挤得脚离了地。接着,他手中的桶已经易了主。
贾院长伸着手大叫:“喂,把桶还给我。”
贾院长一直在不停地叫着。过了一会儿,有人将桶放在他的手里。不过,桶已经变成了空的。
贾院长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是谁抢了老子的……”
贾院长一句话没骂完,脑袋上挨了一下,幸亏打他的器皿和油桶差不多,也是塑料的。
贾院长还想骂,但他刚一张嘴,后脑勺又挨了一下。贾院长一扭头,这时,又有人在后面敲了他一下。
总之,贾院长可倒了霉,药水不但没弄到,脑袋还咚咚咚的老是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