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侧的薛广华突然有些恶寒,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吧!前面的一切难道都是做戏!?被众人指责的体无完肤,她确好整以暇,不惊不怒,不过是以退为进,等待时机将对手置于死地罢了!太可怕了!
众人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闹了半天,这脏物竟然是在大秀的院子中寻到的,那么刚才曲玲英口口声声,声色俱厉的陷害,真是可耻啊!
曲月柔被众人的目光盯得后退两步,这才凄切道:“父亲,女儿是冤枉的!”13acv。
曲衡之脸色难看极了,至最后,这肮脏的事竟然是出现在揽月阁!
叶氏也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向杜月梅,声音微颤道:“月梅,此事你可知晓!?”
杜月梅至此也冷静下来,此事必定是曲向晚这个践人陷害,无论如何也要为月柔洗清嫌疑,否则日后她的前程就完全断送了!
“月柔向来乖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此荒唐的事定然是有歼人陷害,还请老夫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还柔儿一个清白!“
曲向晚冷笑,现在不怕怠慢宾客了?
任凌翼笑嘻嘻开口道:“既然晚姐姐没了嫌疑,宰相大人快些开宴吧,本殿饿了!”
曲衡之嘴角一抽,这个殿下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曲向晚倒是洗清嫌疑了,可曲月柔麻烦大了!
曲向晚却比曲月柔神色还要凄楚,她苍白着脸道:“大姐,你何以如此狠毒嫁祸于我?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薛广华撑了玉扇遮住半面容颜,实在不忍卒听,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曲月柔已被突来的转变惊的忘记了反应,只颤抖着身子道:“我,我没有……”
杜月梅脸色一沉厉声道:“向晚,你大姐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陷害你?柳世子的话宾客们都听到了,你又作何解释!?”
这句话,着实失了世家主母的风度。
曲衡之怒不可遏强压怒火道:“都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宾客中幸灾乐祸有之,嘲讽冷笑有之,当然众人面上的神色实在有些复杂,不知该做何种表情……然自然的,这位曲家大秀的形象一落千丈,无论如何院子中出现死婴,都是件骇人且不吉利的事,何况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世家秀?
曲衡之深吸了口气道:“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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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觉着这一筵席吃的委实不知滋味,好在筵席开在飘香阁,然一想到那死婴,便觉着食物难以下咽。
云王与太子受万众瞩目,自然先行,宾客也跟着陆续离开,待人走净,曲月柔陡然抬眼,阴寒阴寒的盯着曲向晚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曲向晚抬睫笑道:“大姐自作自受罢了!”
曲月柔双目阴寒:“曲向晚,我们以后走着瞧!”
曲向晚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大姐,你以为你还有以后吗?”说罢起身理了理衣襟,碧菊伶俐的扶住曲向晚缓步离开。
曲月柔气的脸色青白,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算死,也要拉上曲向晚做垫背!
碧菊扶着曲向晚得意道:“秀,大秀那张脸真的要气歪了!”
曲向晚微微舒气,这才觉全身发寒,冷汗密布。
微凉的风带来微腥的湖水气息,碧蓝澄澈的天空没有一丝阴霾,一碧如洗还是一个朗朗晴空。
她的心呢?是否早已荆棘密布,沼泽蔓延?自重生,她的生命便不再灿烂如朝晖,有时狠辣的连她自己都会心惊。
然这条路,她要走下去,停下,便意味着死亡。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
“碧菊,我有些累,到凉亭里坐一坐。”曲向晚低声道,这一刻,只觉全身肌肉酸痛,是紧张过后的疲惫。
一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捶打,曲向晚诧异的转过身,阿翼明朗的笑脸呈现,曲向晚慌忙就要行礼,被他气恼扶住道:“你便这般在意我的身份?晚姐姐若是不喜欢,阿翼不做这个什么劳什子殿下也罢!”
曲向晚瞪大眼睛瞪他道:“你胡说什么!堂堂殿下,怎的说话没有丝毫顾忌!”阿翼笑嘻嘻道:“晚姐姐又训我了,这便是原谅我了。”
曲向晚一怔,便抿了唇道:“你若执意唤我晚姐姐,便要听我一句奉劝,以后还是与我保持距离的好,流言猛于虎,殿下即便不在意,却要在意你身后那些为你操心的亲人朋友。”
任凌翼眸光闪了闪,旋即浑不在意道:“即便我要和姐姐一起,谁能阻止的了?”曲向晚不得不正视他的话了,若他只是戏言,她尚能接受。若他所言属实……
“陷害晚姐姐的人都是坏人,阿翼不喜欢!”他噌到她身边恼恨道,“太坏了!”
曲向晚望着他,心中莫名的一软,接下来的话便说不出口,只道:“你不觉着我更坏?”
任凌翼笑道:“晚姐姐就算十恶不赦,阿翼觉着好便是好的。”
曲向晚长睫一颤,良久轻笑道:“你不是饿了么,跑这里来做什么?”
任凌翼从怀中宝贝似的掏出个布包来,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出许多果子:“阿翼既然饿了,晚姐姐必然也饿了,那筵席与一帮老头子吃有什么意思,和晚姐姐一起吃才香甜。”
在侧有恶对。说着将一枚擦的干净的龙眼大的提子递到曲向晚面前眉开眼笑道:“很甜的。”
曲向晚有些发怔。
这种暖暖的感觉,真好。
她渴望并贪心的想要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