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道:“老夫与艾儿约定,两地间的消息往来切不可断,凭此可保万无一失否?”
张仁大摇其头道:“单是这样我想根本就不够。两地间消息的互通,如果选派的是熟悉此间道路的人,再多选捷径昼夜兼程的话可能几天就够了,但是之后大军的调动却至少要半个月以上。万一计成事发,前后就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交址兵马才能赶到艾儿那里,这一个月我怕艾儿会顶不住。嗯……来人啊,速去将郭弈郭侍郎请来!”
没过多久郭弈被唤到府衙,烦琐的礼节也不用去左施右还的,张仁直接就让郭弈坐到了一起,把邓艾那里的情况说了一般,想听听郭弈有没有什么意见。
今年的郭弈已经二十四岁,容貌神态与其父郭嘉极为相似。而且张仁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郭弈并不仅仅是容貌神态与郭嘉相似,身上亦承袭下来了郭嘉的机谋策略,只不过郭弈的个『性』不像郭嘉那么张扬,一直以来都只是隐在旁人的身后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这种『性』格或许与郭弈的童年时期曾经与母亲流离失所有关。
郭弈听完张仁诉说的详细情况之后沉思了许久才道:“师傅,依弟子之见,不妨暗中差人赶去艾师弟那里,让艾师弟作点什么给旁人看的动作出来,这样师傅在明面上就有理由再送一批粮草过去而不会打草惊蛇。”
张仁道:“哦?那该演一场什么戏给别人看?”
郭弈道:“此事不难,先让艾师弟在深夜中把粮仓搬空,然后于天气炎热之时故意作成个失火的假像便可。再就是师傅着人再送粮草去艾师弟那里,可以再与艾师弟一起作戏,让艾师弟故意扮作没有听从黄老将军的劝告,执意与水灵姑娘交欢而触怒到师傅。艾师弟那里的戏嘛,最好是能来个……捉『奸』在床!”
“咦!?”
张仁与黄忠的眼睛同时瞪得老大,半晌张仁才在郭弈的胸口捣了一拳笑骂道:“你小子,这是算计谁?我们的对手还是你的师弟?”
郭弈笑了笑应道:“师傅明鉴,依人心常理,师傅若未曾查觉过艾师弟的‘忤逆’之举,又何来之后的因怒而决裂?既然是作戏,就要作得像,流传出去也不会令人生疑。另外借此举还能为艾师弟再送去一大批的粮草军需以防万一,艾师弟也能因此而胜算大增。”
张仁点头道:“嗯,弈儿说得有理,那为师马上就差心腹之人赶去艾儿那里。至于这第二批的粮草的押运之人嘛……”
张仁与郭弈的眼光一齐飘向黄忠,黄忠见状心里明白,哑然失笑道:“主公莫要这般看我,这大恶人我再当上一回便是了。”
张仁阴阴一笑:“那就只有请老将军再辛苦一回了!哦,老将军还请记住,这捉『奸』在床一事,老将军还务必要等艾儿成了事之后再去捉,嘿嘿嘿!”
数日之后,邓艾山寨中『乱』成一片,众多留守的军士忙着去扑灭粮仓的大火。火光冲天之下,连孟获一族那里都有不少族人赶来帮助灭火。直到大火被扑灭,邓艾故做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孟获夫『妇』上前柔声劝解。离孟获一族最近,也是早先率领族人并入孟获一族的金环三节也上前劝慰了一番。劝过之后,邓艾摆摆手道:“有劳各位费心,我这里其实到也无甚大碍。如今吾寨粮食尽毁,到是要先从孟族长那里调还些先前借予的粮米给我应应急,我一会儿便会修封书信差人火速送去交址,请师傅再调一批粮草于我……孟族长,祝夫人,没有问题吧?”
孟获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晚一些你就差人去我寨中取用便是。”
祝融心事重重的皱了皱眉,问道:“邓小哥,本来你这里的粮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四族……”
邓艾道:“无妨无妨,祝夫人言下之意我已明白。我只消在信中对师傅说我这山寨突遭灾祸,连粮田也毁去大半,今年已无力自耕求食,请师傅额外多送些粮草来此便是。”
祝融放下心来,向邓艾拱手道:“那真是难为邓小哥了。我等先回寨去作些准备,稍迟一些邓小哥便差人来搬运些粮米回寨吧。另外祝融有一言相劝,南蛮天候炎热易生火患,邓小哥寨中的粮仓不可再建在明处了。”
邓艾回礼道:“多谢祝融夫人良言,邓艾马上改修地瓮仓洞便是。”
祝融点了点头,正想与孟获他们一起回寨去作些准备,看看邓艾颓然的神『色』,想了想便把水灵唤了过来,吩咐水灵陪邓艾散散心之后才上马追赶孟获而去。
这边水灵见邓艾依旧颓然的坐在地上,上前劝解道:“士载,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难过了,你们汉人也不是常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吗?现在的事情你又不是应对不了。好了,看你现在全身上下脏『乱』得不像样子,先去河边吧,我帮你洗洗。”
邓艾望了眼水灵,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起身先唤过心腹将校低声吩咐几声之后,这才和水灵一起到竹楼里取出干净衣物到溪边去沐浴。
除去身上的脏『乱』衣物扔到一边,邓艾坐到水里,水灵则取过一条『毛』巾帮邓艾擦洗着背上的脏处。水灵见邓艾良久不语,以为邓艾还在为粮仓焚毁一事而不快,才刚刚开口劝了几句,邓艾忽然轻声道:“水灵,告诉你没关系,你再找个机会偷偷的告诉你姐姐、姐夫。其实我那个粮仓是空的,我寨中的粮草并没有焚毁什么。”
水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