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沉思许久才明白过来,点头道:“主公高见,宁叹服!”
张仁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唤过坐骑邀甘宁一同上马道:“走吧,去我们的香港小城休息一下。路上我们边走边聊。”
一同策马徐徐前行,张仁道:“说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把士家赶尽杀绝的事,必竟士燮与世有清名,我如果杀了他那样我容易落下个害贤的骂名,如果不是他肯投降让我想出了这么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远逐海外之策,我想我最多也就是把士燮放归乡里罢了。现在仔细想想,以士家的处世作风,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个挂了正式官职的地方豪族罢了。和昔日的刘表差不多,只求据土自守而不思进取而已。兴霸你不妨想想,我们其实不过就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士燮就急巴巴的赶来求和议降,这样的人能够免遭兵难又得到块不会有战事的风水宝地,还不对我感恩戴德吗?要是我没有猜错,士燮在汶莱只要政事稍有起『色』,就肯定会年年送大批的礼物给我……换句话说,士燮会把他自己当作是我的属臣的。”
甘宁脸『色』变得很是怪异,动了几下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是不好在张仁面前说出来。
张仁笑道:“兴霸是不是想说我很阴险啊?没关系的,在这种时代,我做事有时候阴险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甘宁被张仁说破,不好意思的向张仁拱了拱手。
张仁微微摇头,接着笑道:“其实从实际方面来考虑,汶莱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当地土著又尚未开化,士家就算想对我动些什么歪脑筋,没有个几十年来养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才是我真正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莱的原因。试想一下,几十年啊,等他有点能和我作对的实力的时候,只怕整个香料群岛的周边早就已经被我牢牢掌控住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士家和我保持商贸关系的话,经济就会被我掌控住,介时也是他怕我不怕。兴霸,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放心了吧?”
甘宁再次拱手,暗中却翻个白眼,心说你已经阴险到这份上了,我还担心个『毛』啊?
张仁这会儿抬头望天,口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其实以汶莱为中心,让士燮把我大汉的文化教育给全面铺开也是件好事……一直以来我这里的人教出去的都是重实用、重物质的东西,真正的文化侵袭却没有多少,很难让香料群岛的原住民被我们给汉化。现在有士燮这个老学者去搞搞文化教育相信会有不错的同化效应。可惜啊,当初我是想把孔融给弄过来的,只是那时我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救他……”
这些话让甘宁听了个莫明其妙,搞不懂张仁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张仁垂下头来时望见了甘宁的一脸茫然,大笑道:“兴霸你也不必在意那么多了。走,小城中有些从夷州送来的佳酿,我们一起喝上几杯。哦对了,兴霸你也在张上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有些想再次出海远航了?”
甘宁大喜道:“的确如此!交州现在已入主公之手,按主公大计后面也没什么要攻取的地方,宁正想向主公请命出海!”
“行!明年春后你就回泉州去准备出海的事吧。我也正想让你再去一趟印度!”
交州初定,百业待兴。
张仁送走士燮一族后就赶回了交址,亲自主理交址的开发诸事。交址地区与之前的夷、泉、广三州不一样,前三者是从无到有的新建,一切都可以按照张仁的想法来决定建设方案。但是交址不行,交址本身是汉郡之一,主体是不是建而是改。
合浦的邓艾也被叫来了交址,又集中了一批夷、泉两地的各类人才一齐商议之后,张仁决定对交址并不作出太大的变动,整体大局是以农为主以商为辅,务必要把交址建设成张仁手中绝对的大后方。或许交址对张仁的意义,就有如蜀之成都,魏之邺城。
此外张仁还有两件事要做,头一件是以汉夷州牧领抚夷将军的身份上表汉庭,自领交址太守一职,这样在发布政令上比较名正言顺,同时再表荐士燮为大汉海外新域汶莱州牧。然后少不了再备下一大批的礼物送去许昌,暗中张仁也写了一封信给荀彧,请荀彧在这件事上多帮点忙。张仁对于荀彧心底一心想重振汉室声威的想法是比较了解的,现在有这种再次提升汉室声威的好事,荀彧肯定会大力相助。至于这一次的外交任务,张仁破格取用了上次士燮派来议和的幕宾高言,必竟高言再次表现出来的外交能力十分出『色』,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高言肯定是个出『色』的辩客。
另一件事就是张仁在交址开办了真正意义的招贤宾馆,他要挖掘出交州被埋没的人才!不过与一般的宾馆不同,就是招慕来的人才还要接受张仁开办的士子学堂的二次行政教育。众所周知张仁的行政方式与以往的方式不同,重实用而轻浮华,张仁要的可不是单纯的旧式有特权思想的士子阶层。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士农工商”不能再有阶层之分,而是一视同仁。或许这个有点难,不过在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之下,肯接受二次教育再进而走上仕途的交州士子也不在少数。
“累啊——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时间刚过午时,张仁无力的向后仰倒,在坐席上摆出个大字型。看那架势就差没口吐白沫的晕过去了。
看看桌几上面,各类的公文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