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又开始摇手中超大的折扇,笑道:“累是累了点,不过我却也乐在其中。比起原先虽然出仕曹公,却计不能从、事不能做,我现在才更有些活着的感觉。到是主公你要多注意些身体……”
张仁摆了摆手道:“我没事的。对了,我上次有让糜贞从柴桑张氏调一批后辈来夷州,不知道调来了没有。”
刘晔道:“调来了。糜别驾是因为海上起了风浪才临时到泉州靠岸避风,随船的那些后辈我见了一下,都是些不错的后辈才俊。”
张仁道:“明天请他们来议事厅坐坐,我先见上一面再说……弈儿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担心曹公会把弈儿留在许都。”
刘晔道:“不会的。按郭侍郎传回来的信,他依父命将奉孝回葬颖川,守孝三月期满便会先去乐陵等候船队。算一算的话,他会随下趟的船队一起回夷州。”
张仁道:“他能尽快赶回来就最好不过。老郭就这么一根独苗,现在完全交付到了我的手上……唉,小雨这丫头只怕还得等两年才能嫁出去。”
张仁的一句玩笑话,引得刘晔与甄宓一同发笑。只是张仁没有注意到,甄宓自刘晔提及张仁要注意身体时,就一直盯住了张仁,心中在暗暗叹息:
“义兄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好多……”
与刘晔谈完正事,看看天『色』尚早,刘晔就说想去夷州四处转转,张仁也就由他去了,甄宓也先回了府。因为时节刚刚入秋,张仁便领着二凌去几处近些的农庄看看秋收情况如何。巡视下来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巡视了一阵,凌风提醒张仁说已经是下午申时(下午三点),张仁也觉得差不多了,辞别了村庄中的居民准备回府。路过一处小丘陵时,张仁忽然发现了一小片花田,好奇的向正在护理的花农问了一下,原来是不久前从交州迁居到这里的百姓,除了种粮种菜之外,也想试试看种出来的花能不能卖得出去。
“怎么在汉代就出现了花农吗?我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张仁笑了笑,告诉花农夷州的女『性』比例比较高,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他可不敢说开放,不然为开放这个词就得解释上半天),种出来的花销路应该不错。花农在大喜之余,少不了请张仁细看一下花田里的花。张仁这会儿也来了点兴致,便让花农给他介绍一下。
菊花、茉莉、月季……张仁正看得有味,忽然有十余株十分妖艳的花让张仁当场呆住,双眼瞪得老圆,连声音都有些打抖:“这、这是……”
花农连忙介绍道:“此花名为……”
张仁一摆手,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些花的种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花农道:“小人早年躲避战『乱』的时候曾去过云南,这些花的种子便是从那里带来的。大人,此花甚美,若不嫌弃,小人这就移栽数盆送给大人,请大人笑纳。”
张仁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的转过身去冷冷的道:“你种别的花我不管你,但是这一种你马上给我全部毁掉,不然你就给我离开夷州!”
花农大吃一惊:“大人,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论花卉张仁并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爱好,不认识几样,但有一种他却很熟悉,那就是罂粟花,几乎让中国几近亡国的妖花。
“大人,这……”
张仁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脑中闪过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制作鸦片甚至是海洛因,在打通漠北商路之后,把这些东西专门往北地异族那里卖!
又阴沉着脸想了很久,张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东西一但做出来,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像他想像的那样能控制得住,反流回中原的可能『性』极大。再者,他如果真的把毒品用来作为一种战争的手段,不论成败他都会是一个罪人,自己的良知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想罢这些,张仁向花农吩咐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懂不懂,这罂粟花虽美,对我大汉来说却是一种不祥的妖花。这里种出来的你马上给我毁掉,我会补偿些钱粮给你。至于花种……你是怎么保存的?又能保存多久?”
花农在听到“妖花”这个词的时候已经吓了一跳,又听到张仁问及花种的保存,忙不迭的应答道:“依小人祖传之法,能够保存五至七年。”
张仁道:“除掉这些花,花种你先处理好,处理好之后带着花种去小城里找我,那时我会把补偿你的钱粮交给你。这块竹符你拿着,到了城中府衙把竹符给门人看,他们会帮你直接来找我。记住,罂粟花的花种你不可私留,更不可再种!如有违犯,定斩不饶!”
花农连声称是,赶紧的去拿锹铲把地里的十余株罂粟全部除去。张仁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花农把那些罂粟花全部付之一炬,烧成草灰这才放下心来。再看看四周,张仁忽然想起甄宓曾提及糜贞可能是病了,便挑了几株菊花让花农帮他移栽好,打算当作看病人的礼物。只是伸手入怀去『摸』钱袋的时候张仁卡住了——早上他是从清幽小筑那里出来的,钱袋没带在身上!
尴尬的向身后的二凌望了一眼,二凌会意,各自『摸』出钱袋准备付钱。花农见状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几盆花不值什么钱的。”
张仁把能买到三十斤粮米的夷州钢币塞入花农的手中道:“拿着。在我夷州,买卖公平。我虽然是个官,但也不能坏了法纪,再说我还让你毁了你种的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