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举手制住甘宁,迟疑了一下道:“子阳,我给你三个的时间,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夷州方并入大汉版图,首任太守就暴毙,这恐怕不太好。你可以把这三个月当作再次与我一较高下的机会,我也不再派人监视你……我现在只想说一句,你的才干不应该就这样埋没掉。还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曹『操』虽然在打夷州的主意,我却也没打算和他作对,至少是暂时没有。你留下来作你的夷州太守,并不算背主。”
刘晔沉默许久,缓缓的问道:“张仆『射』,你肯不肯把你心中所想告知于我?”
张仁听到刘晔对他的称呼由直呼其名又改回了“张仆『射』”,微笑了一下回到桌旁坐下,端起酒杯道:“子阳若是有意,明日议事厅,我们好好的谈谈。今日是丰收喜宴,有些事不便相谈。”
刘晔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张仁,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嘴角也现出一丝笑容:“那你要等很久。我发给你们的请柬,你的那一份比其他人要提前整整一个时辰。”
夷州议事厅中,张仁与刘晔自昨夜的酒宴散去,二人已经在这里长谈了整整一夜。
“世清你胆子真大!”
刘晔听完了张仁的整体构想后,惊呀之情溢于言表:“难怪你非要讨来这个夷州太守,只有这样你才能师出有名,于时好介入中原的诸候纷争。”
张仁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这大略如何?”
刘晔沉『吟』许久,抱起双手道:“真要我说,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应该说是目空一切了!只是话虽如此,以你现在的实力与进程,隐隐然却有了点大略初成之势。倘若你这大略能成……哪怕只要是成功了一半,都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世清,你没打算争霸天下?”
张仁摇头道:“你看我像那种有争霸天下的魄力与才智的人吗?”
刘晔道:“的确不像。”
张仁道:“我现可以说已经把我的底都交给你了。子阳,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刘晔望定桌上的大汉地图,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纵观你的大略,的确是在尽可能的避开与中原诸候作对,也可以说是借各方诸候之争从中取利,因此不能与任何的一方诸候作对……哼哼哼,真有意思。虽然不是争霸天下,与群候争锋,但是、但是……”
张仁奇道:“但是什么?”
刘晔伸手在地图上来回的抚『摸』,从北方『摸』索到南方,再从南方『摸』索到东南亚的范围,又一路的『摸』回去,就这样抚『摸』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看那架势桌上的不是地图,而是个雪肤玉肌的美女一般,刘晔还时不时的发出嘿嘿冷笑,听得张仁莫明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抚『摸』了一阵,刘晔翻过手掌凝视掌心,沉声道:“世清,你这大略,虽不介入群雄之争,不与各方诸候一较高下。但是在大略成时,却能将天下群雄玩弄于指掌之间。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张仁的额头微微见汗,这一句“却能将天下诸候玩弄于指掌之间”听着着实有些吓人。
刘晔又道:“纵观天下,可能只有你张世清会有这种胆大无比的奇思妙想……此事若是在旁人身上,我多半会不屑一顾,因为实与痴人说梦无异。可是现在在你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般光景,因为你知晓太多旁人所不知之事。单单看这海图,再想想你那庞大的海运船队,你实际上已经有了可比拟任何一方诸候的潜在实力……可是你偏偏没有争霸天下的打算,无形中竟暗合兵法上的避实而就虚,从各方诸候争雄时都极需的粮草、器仗诸事上入手,而欲取者就是八方之利。只是世清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赚来那么多的钱财宝器,又能如何?单单的只是想富可敌国吗?”
张仁道:“当然不是。钱这东西是赚来花的,而且要花得是地方。如果我说我将来用这些钱粮组建起一只当世雄师……”
刘晔道:“那时再去争霸天下?”
张仁大摇其头:“不不不,我根本没有争霸天下的打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若有机会组建起一只雄师,会北至大漠扫讨五胡,扬我大汉昔日光武天威。”
“光武天威……”
刘晔默默的念了一句。他自投身曹『操』以来,不知多少次暗中恨自己这个光武嫡孙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使他得不到曹『操』的重用。但是祖先的那份荣耀感却并未因此而抹去,只是深深的收藏在了心底。现在被张仁提起来,所描绘的蓝图又并不是遥不可及,刘晔心中竟涌出几分激动。此时他看了一眼平平静静坐在那里的张仁,心中微微一凛,把那份无端端涌出来的激动强自压抑了下来,心道:“行大事者当心如止水,方能心若明镜。现在大事才刚刚起步,我就激动成这样,比起他我真的差得太远了。”
渐渐的平静下来,刘晔又问道:“世清,你留我下来到底是想要我去做些什么?”
张仁笑道:“当然是当夷州太守。太守的职责是什么,你我都心里有数,你只管去做便是。至于曹『操』那里……行商贩货依旧,大不了每年我再适当的贴补些钱粮给他,你在信中再把夷州的情况写得差一些,让曹『操』觉得夷州就这样可以了,不必一定要纳入掌中即可。或者你想办法在曹『操』那里拖一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