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的一口酒又全部喷了出去:“这小丫头没出什么『乱』子吧?”
甘宁摇头道:“没。谁要是敢得罪她,就等着被小城中的人痛打一番。”
张仁随意一笑,复问道:“文姬她们呢?有没有什么书信之类的带回来?”
甘宁道:“平时,我也不怎么见得到她们,临行时蔡夫人与婉夫人,也只是差人送来了一封信要我交给你。”说着甘宁自怀中取出信交给张仁。
张仁接过信,就着一旁的火把细看。只是信中只有四行字:一切安好,无需挂念。早登舟船,夫妻相聚。看这字迹张仁知道是蔡琰的笔迹,默默点头收入怀中。
甘宁道:“杂事我们去不提他。张仆『射』,你准备何时动身前往夷州?你到了夷州坐镇,我也好再度扬帆出海,去寻你海图中的海外诸岛。”
张仁道:“尽快吧。按我诂计可能需要一月的准备……哎,你这船队回来都带了些什么货?”
甘宁道:“这货不是我准备的,是张诚。你也知道我武夫一个,这些东西我哪里懂?上一次的船队回来也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哦……对了!张诚交待过我,这次的船队中别的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有那十斤龙涎香,要千万注意。”
张仁当场蹦了起来大叫道:“啥?十斤!?”
东方鱼肚,天『色』渐明。
张仁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中,面前的桌子上摊放着大汉疆域的地图。而这份地图的下方,有张仁自己标出来的珠崖与夷州。
房门被轻轻推开,秋后清晨的几缕凉风吹将进来,微微带动了地图的一角。张仁下意识的伸手按住,心中却依旧在想着心事。
一件外套温柔的披在了张仁的身上,张仁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望着地图并轻声道:“谢了婉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天冷,小心着凉。”
“啊?”
诧异的声音过后,张仁的腰间突然剧痛,却是被来人给狠狠的拧了一下。这剧痛把沉思中的张仁给唤醒,这才反应过来人尚在柴桑,不是夷州。而在这里既能温柔的给他披上外衣,又能拧得他这么痛的,除了貂婵还会有谁?
急忙抓住貂婵的手回过身来道:“对不起阿秀,想事情想出神了。”
貂婵眉宇间带着几分愠意,叱道:“对你好一些的只有婉妹是吧?非要我狠狠的拧你才知道是我。看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个恶女嘛!”
张仁尴尬一笑道:“好了好了,别挖苦我了。再说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也不像是你阿秀。我的好阿秀温柔可人、娴良淑德、关怀体贴……”
貂婵被张仁给逗乐了,才方的那一点愠意也都扔出九霄云外,摆手道:“停停停,在你面前我始终就是生不起气来,不知道多会哄女人开心。”
“有吗?可我在自己的时代可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真要是像貂婵说的那样,我可能老早就骗到了女朋友,也不用一到周末就泡通宵网吧,连带着也就不会被雷电劈中,而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吧?说真的,我在这个时代好累。很多本来轮不到我来关心的事,我却置身此中,还是自己强迫自己去做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真正为的又是什么……”
想着这些心事,张仁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一抹愁云亦浮现在脸上。
貂婵见到后也不再说笑,一侧身坐在了书桌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世清?在想什么心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整整一晚没睡,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吗?不过,我起来的时候听门人说夷州的船队已经回来了,你一直在等这船队,现在应该开心才对啊。”
张仁心中所想哪里能说给貂婵听?这些事已是他在心底压了快十年的秘密,亲近如婉儿,互敬若蔡琰,相依似貂婵,他也从来没有泄『露』过一字半句出来。闭目稍稍思索了一下张仁道:“有很多事是说不清的。夷州船队回来是不假,再有一个月的准备我们也就能出海去夷州,不过我想在去夷州之前再做一件事。”
貂婵从桌上跃下来转到张仁的身后,伸手帮张仁掐『揉』肩膀:“想做就去做,光是坐在这里想也没什么用……哎,你是想做什么?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收过来?”
张仁听着貂婵的调笑,只是随意的笑了笑。伸指在地图上的夷州上点了好一会儿才道:“船队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而现在,离初冬西北风起尚有两月左右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貂婵笑道:“你是说,想趁西北风起时顺风南下,那在柴桑再多玩两个月好了。反正这么多的日子都等了下来,也不在乎再多等两个月。晚些时候我们再去鄱阳湖泛舟,顺便采些梨蒿回来烧吃吧?”
张仁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轻轻的拍了拍貂婵的手道:“你当我真是那么贪玩的人吗?不过,我心里面想的事情确实有些玩的意味,但不是普通的玩,有点像是在玩命了。”
貂婵愕然,帮张仁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探身侧到张仁的脸旁问道:“玩命,你什么意思啊……”忽然顿住,因为貂婵看到张仁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窗外,表情凝重。这么多年下来,貂婵几乎从来没有看到张仁有过这么凝重的神情。
张仁的目光一直没有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