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帆从婚纱店里走出來,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江楚帆的心绪无法平静,直到现在,江楚帆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和潘妮妮的婚事,当初,潘豹那样的逼迫,他都沒有答应,可是?那一刻,潘妮妮简单的五个字:“我们结婚吧!”于是,他便点了头。
是因为林安宁在场吧!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在沒有她的世界里活得好好的吧!是想看见她悲伤的摸样吧!心里,总是有一股气,因她的背叛,因她的狠,她的绝,因她对自己的残忍,因被她害死的家人。
林安宁就那样站在不远处看着江楚帆,他紧锁眉头的样子曾让自己深深着迷,曾经有多想在他的身边,替他抚平他眉间的皱纹,可是?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却还未來得及替他拂去悲伤,她便失去了资格,江楚云的死,是江楚帆心中的一根刺,纵使后來,他们好像重新开始,但是,再沒有了信任,他,也许爱她,但绝不信她,所以,路途举步维艰。
江楚帆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林安宁,她的发丝凌乱,面色绯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來干什么?”
很冷,真的很冷,干什么?你來干什么?不受欢迎表现得如此明显,可是她來了,既然來了,她就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楚帆!”两个字,如此久远,站在他的面前,清楚明白地喊他的名字,心中,再沒有一丝疑虑,他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他。
江楚帆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狼狈的摸样,竟然沒有再开口,只是等待着她的言语。
“楚帆!”再一次喊他的名字,然后,她靠在他的胸口,任眼泪沾湿他昂贵洁白的衬衫。
“楚帆……楚帆……”好累啊!真的好累啊!她就想像这样靠在他的胸口,大声地哭一场,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只是个女人啊!只是个软弱的女人啊!
“林安宁,不要发疯,你怎么回事!”
江楚帆将她推开,重重地推开,泪眼婆娑中,林安宁看清了江楚帆冷漠的脸。
“去看看他好不好,他是你的孩子,林乔是你的孩子!”林安宁哭着喊着。
是的,去看看他吧!他是你的孩子啊!去看看他吧!他都快要死掉了是不是,去看看他啊!而你,江楚帆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他直到死,都始终沒有见过自己的父亲,那该多么遗憾,如果,如果他真的活不过來,那么,至少要让他知道,他不是沒有父亲的孩子,他的父亲,叫江楚帆。
“开什么玩笑!”
“楚帆,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信我一次好不好,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那个时候,我好想死,好想好想死…….可是?我有了他,林乔,他是我们的孩子,因为他,我才能够支撑到现在,相信我啊!楚帆!”
江楚帆皱起眉头,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已经毫无信誉可言了,此时,这样的一个事实还能信么,是真,是假。
林安宁握住江楚帆的手,手心潮湿。
“楚帆,信我一次!”
“是你,你來干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缠着墨寒哥,你知道我们都快要结婚了的呀!”潘妮妮很久都不见江楚帆回來,便出來看看怎么回事,一出來,便看见林安宁离江墨寒那么近,她的手,还握着她的手,于是,便有了这样一连串的质问。
江楚帆和林安宁同时转头看向潘妮妮,她身穿公主般的泡泡婚纱,甜美可爱的摸样让林安宁自叹不如,年轻是她早已失去的资本。
“林安宁,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潘妮妮走近,走到林安宁的面前,拿开她握住江楚帆的那只手。
林安宁沒有心情和潘妮妮斗嘴,只是绕开潘妮妮看向江楚帆,如此执着的目光:“信我一次!”
“墨寒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个阴险的女人,我们快点进去吧!他们要给你量尺寸,好着手准备礼服了!”此时,尽快带走江楚帆才是上策啊!
眼看着江楚帆就要转身了,林安宁好着急,她这样不顾一切地跑來,为的不就是要他去看林乔吗?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自己做的算什么?
“江楚帆,他得了白血病,求你,去看他一眼好不好!”那一刻,林安宁蹲下身來,泪如雨下,白血病,不治之症,她唯一的,最珍贵的恩赐,上帝要收回去了,得到后,再失去,这就是上天最残忍的地方吧!尝到了甜头,然后便是重创,让人,痛不欲生。
“墨寒哥……”潘妮妮在江墨寒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喊他的名字,可是?她沒能留住他的步伐,他走得,如此坚定,他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到自己,在他的身边,她好像从來受不到他专心的对待。
江楚帆走向林安宁:“我去就是了!”
林安宁抬起头看向江楚帆,带着眼泪笑着,即将三十岁的人了,笑得像个孩子。
“墨寒哥,不要丢下我啊!”潘妮妮在江墨寒的身后喊道,自己的未婚夫,在试婚纱的当天,抛下自己,与别的女人离去,多么讽刺的事情,以后,她要怎么见人。
江墨寒回过头看向潘妮妮:“你不要等我了,等下先回去吧!”
一句话,便将潘妮妮打发了,潘妮妮看着他的背影,伤心,难过,不甘。
林安宁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不是故意想让潘妮妮难堪,只是,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