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震裘手指微微一滞,募地便笑了,“南川,你还是帮着你儿子对付我这老头子的!”
“不敢。”叶南川微微叹了口气,“夹在您跟阿枢之间,我只能两边劝,两边帮。辛苦着呢。既然期限是您定下的,那在这期间,您就承认顾家丫头的身份了?”
“嗯!承认了!不过——”
一个不过,让叶南川有些头痛,“您说。”
“三年之内,她那肚子没有起色的话,你得记着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哪怕是我活不到那一天了,你也得——”
“爸!”叶南川低低的吼了叶震裘一句,“我说过的话我心里一定记着。三年,给足了顾家丫头时间。不过刚才那话,您以后别甭再说了。”
叶震裘换上了睡袍,嗤笑:“怎么,你也真以为我快死了不成?”
“行了,我知道您那是跟阿枢装病呢,您身体硬朗着呢。不过您也体谅体谅我,我也几十岁的人了,您再这么咒自个儿,我哪儿承受得住?”叶南川扫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我这白了头发,都是给您还有阿枢气出来的!”
一个父亲,一个儿子,都不是让他省心的人!
“得得得。”叶震裘没好气的骂道:“你在我面前感叹自个儿老了?你成心给我添堵呢你?去去去,滚出去。”
叶南川无奈,还得恭敬的到了晚安,这才帮父亲合起房门。下意识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结果没看到妻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叶柚子那小丫头今儿来家里了。
他一边转身上楼上准备了很多年的婴儿房走去,一边感叹的摇头,“真是年纪大了啊!”
记忆力越来越差了!
是不是人上了年纪,也会心慈手软许多呢?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以前的叶震裘与叶南川,顾灵色怕真是死了许多次。而现在,她不但平平安安的活着,甚至还得到了一个三年的期限。
果然,人老了,做决定都不够果决了。
秦雯一看到丈夫,就瞧见他摇头晃脑的模样,顿时就没好脾气,“您老得潘金森综合征了?哆哆嗦嗦什么呢!”
叶南川无奈的望了妻子一眼,“我就是感叹一下,这一年一年啊,过得太快了!你瞧,柚子都这么大了,咱们可不是老了嘛。”
“几十岁的人了,你不老,还想上天么?”秦雯瞪了丈夫一眼,随即笑眯眯的冲他连连招手,“轻点过来,别吵醒柚子。你过来看看,这孩子多可爱呀!这大眼睛小嘴巴的,真是跟阿枢小时候像极了!”
叶南川蹑手蹑脚的半跪在柚子的床边,望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这孩子,还是跟顾家丫头更像一些吧?除了那小脸儿,哪儿跟咱们阿枢像了?”
“眼睛是不怎么像。”秦雯撇撇嘴,“可是这小鼻头像不像你,像不像阿枢?”
叶南川仔细端详着,“是,嘴巴轮廓也像阿枢多些。”
“不然怎么跟你说呢,是谁家的孩子就是谁家的孩子,一准儿跑不了呢!”
“嗯!没错!”
于是,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就这么跪爬在小丫头的床边,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生生的看,怎么看都不觉得累。当然,有件事除了叶家的三位长辈,肯定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当晚凌晨的时候,有起夜习惯的叶震裘,也裹了睡袍,加入了晚上不睡觉看孩子的行列。
这事儿说出去,怕都没有人信!
要不是怕第二天醒来吓着小丫头,估计这三个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人,会就这么看上一整夜吧?
……
当顾灵色发现女儿不见了,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了。
她刚一起身,浑身肌肉的酸痛便牵动着她人到中年的脆弱神经。
一句话简而言之——
浑身都疼!
尤其是双腿,她刚一踩到地摊上,双腿跟抽筋了一眼站不稳。
“娘的!”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她在心里把某位心满意足到了见谁都笑眯眯的特助拎出来吊打至死,然后再放回去鞭尸一遍。
姓叶的简直混账!
也不看看她今年三十好几了!不是二十出头!经不起他那么摧残!
陪着他胡闹到二半夜,她已经疲倦的感觉自己快过去了。他让求饶,她就乖乖求饶。结果那人越发的过分了!
哈?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告诉她,什么憋了七年的男人一旦释放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去他的止不住!
他止不住的后果,就是她下床都困难么?
龇牙咧嘴的扶着腰,一到浴室,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顾灵色又是把叶承枢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为了老脸,她原本还还特意找了条围巾,不过感觉有点太掩人耳目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想了想,还是把围巾放了回去。翻了半天,才翻出了冬天的睡衣,带领子的那种!
当她穿着加绒加厚的睡衣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一根筋的黄小明同学愣了愣,问道:“少夫人,家里暖气足的很,您穿这衣服会热吧?”
顾灵色立刻咳嗽了一声,“那个,昨天晚上吹风了,我冷。”
“不严重吧?”一听她这话,家里的大管家立刻紧张了起来,“章叔刚走,我现在打电话叫他回来,估计十多分钟他就能回来!”
叫章叔回来?
“别别别!”顾灵色连忙叫住了乱好心的黄小明,“那个……章叔有事,我吃两片感冒药就行了。别总麻烦他老人家跑来跑去的。”
“哦?哦!”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