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没在青阳,陶悠悠讨厌陶爸喜新厌旧抛弃她妈,其后却又趋利避害想甩掉阿美薄情寡义,也没在青阳停留,和董家声当天回g市。
回青阳这一趟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不回,就不会碰到那个肮脏的姚建,就不会与董家声再次失控。
陶悠悠几次张嘴想告诉董家声自己要嫁给齐中天了又合上,等回到g市再说吧,现在说了董家声分心会影响他开车。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董家声黑沉沉的眼眸安静地看着汽车前方,微抿的嘴唇却掩饰不住的失落黯然,陶悠悠想说话开解他,又深觉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
车子进入g市后,陶悠悠咬了咬牙开口了。
“董家声,今年过年我要和……”
“老师,乔荗山这几天就要开庭宣判了,你觉得他会被判几年?”董家声飞快地打断她的说话。
他猜到她要说什么,可却自欺欺言以为不听到就不会发生,陶悠悠被打败了。
手机铃声响起时,董家声如释重负:“老师,来电话了,快接电话。”
是齐中天,陶悠悠闷闷地按了接通键。
“悠悠,你在哪里?”齐中天的声音有些急迫。
“从青阳回g市,马上到小区了。”
“不要回来,找个地方先停下来随意走走玩一会。”
“怎么啦?”
“乔安琪刚才来找我,我把她打发走了,我看她像得了神经病的疯子似的,你暂时避开她比较好。”
陶悠悠犹豫,昨晚没睡好,她现在哪也不想去只想回去睡觉,而且,她想静一静,再和董家声一起呆下去,对两人都是折磨。
陶悠悠犹豫的时间里,汽车已驶近他们住的小区,迎面一辆火红的保时捷开了过来。
那是乔安琪的车,陶悠悠吓得身体一抖。
乔安琪也认出董家声的车了,看到副座上还坐着陶悠悠后,乔安琪毫不犹豫打了一把方向盘大轰油门撞了过去。
车身剧震,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汽车像耍杂技似极快地在路面划下一个半弧后向右滑行出出四五米,左侧车身在剧烈的撞击摩擦之下整个凹陷变形,触目惊心。
被飞奔而来的齐中天抱下车时,陶悠悠大脑一片空白,怔看着血流满面已昏迷过去的董家声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瞬间,生和死的距离那么近,世界成了一片深灰。
“真是奇迹,这么激烈的碰撞副座上的人居然一点事没有。”
“你男朋友太爱你了,这是我看到的最感人的车祸现场,行车仪表明,对方的车是迎面侧撞过来的,从距离来看撞上的应该是车头右侧,受重伤的本来是你,可你男朋友在千钧一发之际往右急打方向盘,把自己这边的车身留给对方保全了你。”
见惯了车祸现场的交警也为事故的惨烈感慨不已。
陶悠悠呆呆听着,傻傻地一个字说不出来。
董家声的急救手术十个小时还没做完,一分一秒如同一千年般漫长。
浓浓的消毒水味,长廊洁白的墙壁严肃沉重,惨淡的灯光投射下生死茫茫的悲凉,心已经被掏空了,那样深切的悲痛砸出深不见底的黑洞,陶悠悠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腿,指甲抠进皮肉里面,鲜红的血水流了出来。
齐中天默默陪着。
“都是我该死,我不应该去找齐总吵架,乔安琪没听到我说齐总要和你结婚,就不会被刺激得疯了……”麦柔音唠唠叨叨精神失常似絮絮自责。
该死的是自己,乔安琪就算疯了,齐中天已打电话过来提醒她了,是她犹豫不决,没有及时做出决定让董家声调头找地方避一避。
那样优雅英俊骏马雄鹰一般腾飞在天地间的人,眼下却在病痛与死亡的阴影中挣扎,是自己的错。沉重的内疚和悲伤重压在心头,陶悠悠只盼着董家声能醒过来,焕发蓬勃活力,热切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救自己于水火。
陶悠悠递了辞职报告,齐中天没批准,给她办了事假半年,谢旭升任华南区经理。
半年后自己回去还当不当的成华南区经理陶悠悠已经不在意了,她只盼着董家声好好活下去。
董家声一直昏迷不醒。
这个冬天似乎没有尽头,天气很冷,更冷的是心,陶悠悠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活着的只有躯壳,五脏六腑已经发脓溃烂,眼睛不经意就模模糊糊湿漉漉一片,看不清前路在何方。
“董家声,只要你活过来,我一定嫁给你。”陶悠悠痴坐在床前,喃喃诉说,“咱们结婚不要乔董的钱,我攒的有二十万,我的钱就做咱们结婚费用吧。我不喜欢办酒席,喧哗热闹乌烟瘴气,你开车带着我咱们出去自助游结婚,全国各地走遍。”
“你攒的钱肯定比我多,那个紫玉山庄环境真好,依山傍水空气清新,林木花草湿润芳香,如果你的存款够付首付,咱们就在紫玉山庄买套别墅,如果不够,买套小房子做婚房也行,不过婚车装饰的玫瑰花不能偷工减料,我要你亲手折九百九十九朵绸带玫瑰花装饰,亲手编结一个玫瑰花求婚指环,好不好?”
输液管微微颤动了一下,董家声眼睛还紧闭着,嘴唇却轻轻蠕动:“好!”
陶悠悠想起一句话——即使我身已死,心也在为你跳动!
“董家声……”陶悠悠低喊,虚虚地趴了下去,隔着一根又一根输液管,艰难地捕捉董家声的心跳。
“她好像对家声是真心的。”乔斯亮站在病房外,透过房门上方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