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还云英未嫁,天才知道当时的我,对那个男人说出‘不过是未婚妻’是,我的心中有多庆幸!老天到底还是待我不薄,让我在最后的时刻,给我机会让我挽留住她,我几乎迫不及待了……”苍白的面颊微微泛红,慕容韶华的眸中温热了起来,冷峻的面上也自然的柔和,黑暗中的双眸看的真切,无声的啜泣着。.binhuo.
“所以,我要了她三个要求,纵是她聪颖过人,我也要套住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我要让她知道,不论她飞地多远,她都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墙上的油灯猛的扭动了一下,似乎不知何处而来的风闯了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逃窜了去,慕容韶华顿了顿,稍稍偏过耳朵,听着那边似有若无的气息,“以前的我,以为只有江山才是我最想要的,但是自那以后,我才知道,我真正希望的是什么……”
“你不过是羡慕古璟信罢了……”发酸的微讽,虚弱无力的飘过来,扯痛了慕容韶华的心弦,他甫地一动,低吼道,“没错,我是羡慕他,我羡慕他为什么能够拥有那样的幸运可以拥有她,他看向她时的目光,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黑暗中的身影轻叹一句,却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好自私……”
慕容韶华凝眉,刚要辩驳,却听到那似断还连的沙哑声音又缓缓响起来,“说起来,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如此苛责你的,我们,曾是一样的自私……”
慕容韶华浓黑的眉头微微一动,曾?
“二十一个年华啊,匆匆地仿佛一闪而过,可我几乎都记不清那些奢华的日,我是怎么一路而来地,但是,唯有一天,我曾发誓要用所有的心力去深深的铭记,可是现在,当我日日夜夜都躲在这黑不见底的角落的时候,很多感觉,我突然就明白了,那些徘徊着的不愿放手的执念,已经都不重要了,也许也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只是,我很想找个人,告诉他,我心底珍藏的故事……”
慕容韶华心头滑过一丝异样,他本不想去听的,可是那颤抖的字句,磨砂着他片刻平静下来的心绪,他闭上双眸,没有言语。
可是,等了好久,没有再听见只字片语,他蓦地睁开双眸,柔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迟疑。
慕容韶华利落的起身,冷然的君王霸气浑然天成,迈步将出,他还是顿了顿,沉声道,“会有人,替你记住这个故事的。”
挺拔的背影很快就被昏暗的灯光摇散,灰暗的森冷地牢里,不等那渐远的沉稳脚步声散去,枯黄的光便急速的冒出猩红的焰色,霎时照亮了黑暗中苍白几近透明的容颜,无神的眸光如同凋谢的花瓣染上了污泥,蒙蔽了天地。乌色的唇瓣不甘的微张着,像是有着急于说出的千言万语,被锁在了唇齿间,黏腻的汗水干涸在枯萎的花容上勾勒出道道黑色染泥杂血的印迹。
好不甘那……不甘吗?
就这样放手了,可你却又不想死?!
何苦自欺欺人,回答我,你想不想死?
晕眩在抓不住的生命退去前弥漫开来,红色的光涌动着舔舐着被黑暗充斥着瞳孔,已经僵硬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浮起,时明时暗的光晕中泛着慎人的惨白。黯淡的眸间或一轮,耳边是极不真切的戏谑。
怨?好,很好!
我恩赐你怨,全心全意的去怨,活下去……
飘渺如烟的猩红色倏地退去,仿佛被瞬间关在了匣里,映出红色的双眸又一次被铺天盖地的黑暗淹没,挣扎的手指沉闷的砸在了地上,半闭的双眼终于还是合上了,唯有那句话,一个字,跌跌撞撞地横入冷的梦境了,皲裂了密不透风的黑暗……
十月铄金,金秋早夭。阴云压城,兵临池下。
红顶长穗头盔下,古璟轩扬剑披麾于高头马上,儒气俊逸的眉目掩在金色战甲里,别样的惹人注目,高举的剑森冷的低啸着,三军待命。
“拿箭来!”遥遥相对的望着,坐下宝马已是不耐的仰天嘶叫,邵奇挑眉冷笑,单手接过玄铁精造的弓箭,尖利的箭峰精准的对准城下那点耀眼的金黄,弓弯,弦紧。
“玄铁弓没有那么远的射程,你不要浪费时间!”淡漠的声音让邵奇脸色一沉,忽而调转方向,箭头直指几步开外的珏晴,“乱我军心,你该死!!”
珏晴冷冷的扫了一眼邵奇,“出兵,速战!”
“你命令我?!”邵奇捏紧箭羽的二指猛的松开,箭低吼而去,银光急速逼向珏晴,瞬间便迫近了珏晴非凡的俊颜,二人身后几名副官还未理清其中纠葛,就见那箭峰寒光一闪,银光刺痛邵奇的双眼,可当他只是转瞬再睁开双眼的时候,那箭已经生生调转方向,直奔古璟轩而去!!
众人皆是愣在当下,邵奇更是震惊,他诧异的再次看向珏晴,只见他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与平常无差,可邵奇偏是觉得此时他的笑容诡异的让人心悸。
那边古璟轩一营自是没有料到对方会以这样的方式开战,也万万料想不到敌营会有如此强悍之人竟可以张弓直挑主帅,更何况两城对垒的间隔根本不可能是任何一支箭可以逾越那样的距离!
正当璟兰一方陷入混乱之时,珏晴突然神色一变,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僵住一般,邵奇看在眼里,但心底吃惊不小,并未言语。
箭势如破竹,城下待命的军士们此时根本无用武之地,古璟轩身后一干人等慌忙将古璟轩掩在其后,可就在这时,那越来越疾速的巨箭忽